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许染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竟是粉黄色的帐幔,暮色微凉。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不时飘来一阵紫檀香,幽静美好。榻边便是窗,Jing致的雕工,稀有的木质。窗外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不时有小婢穿过,脚步声却极轻,谈话声也极轻。
“许公子醒了!”
许染睡眼惺忪被来送药的小童刚好撞见,小童放下药碗,急忙奔出去要告诉王爷。许梁睁开慵懒的眼睛,挠挠乱乱的头发,伸个懒腰,打个呵欠,一骨碌滚到床沿上坐起来。心想现在真是翻身农奴把歌唱,对比骄倨阁Yin暗chaoshi又恐怖的地室,这已经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区别了。
许染微微有些愣神,眼前的这一切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正是因为受过了苦才知道甜来之不易也格外珍惜,好日子真到自己了反而还有些不可思议的忐忑。
沈亦安推门时许染正呆愣在床上想什么出神,裴清遥紧随其后,许染听到动静眼神立马追过去,见来人有沈亦安也就放松了警惕。
沈亦安走过去在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许染的额头,上下巡视了一遍,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的伤痕已经淡化了不少,既然已经决定要留下许染,那有一项过程就必不可少。沈亦安淡淡开口看似漫不经心的询问道:
“阿染,确定以后要当我的人吗?”
这句话乍听起来引人想入非非,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白,实则不然,暗藏玄机。
许染觉得这句话绝非表面意思,不敢贸然应许下来,低头装傻开始搓手,沈亦安目光灼灼直盯着他,以为他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阿染要当我的人吗?”
这绝对不是什么霸道总裁的霸道表白,八成前面有什么坑在等着他,许染心知肚明,却不敢再不做反应,心想赶快糊弄过去,没有吭声,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沈亦安微微颔首,想必是以为他应了,眼神示意一旁站着的裴清遥过去,裴清遥得了令,大步向床走来,动作迅猛的把许染的双臂向上抓着绑了起来。
怎么?当他的人就要献身节Cao吗?许染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双腿本能性的开始挣扎却被裴清遥一把按住,前胸感觉一片凉,糟糕,一时疏忽里衣都让人给扒了。
想不到这个姓沈的竟然人面兽心,许染内心把他的八辈祖宗都问候了个遍,真是可怜见的,面泛chao红,双眸含水,嗓子沙哑,嘴里“呜呜”的什么也说不清,就是许染现在的状况。
裴清遥一个手按住许染的腿,另一个手也没闲着,不知道从哪摸来了一个小托盘早,托盘虽小,工具俱全,什么针啊,剪刀啊,盛放不明ye体的杯子啊,看的许染心里一阵发毛,以为他可能还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士可杀不可辱,许染抗拒的更厉害了。
针离着许染的右锁骨下胸口的位置越来越近,许染的心快提到了嗓子眼,咚咚咚的剧烈心跳仿佛心脏要破膛而出,
“你放着吧,我来。”
许染魂飞天外,被沈亦安的一句话又拉了回来。
沈亦安接过裴清遥手里的小托盘,抛过光的针在光的反射下折射出独属于金属的光泽,刚刚淡下去的的恐惧马上被一浪更高的担忧压过:他是不是已经不满足于看了,要亲身体会获得快乐?
在许染是心里沈亦安现在就是个卑鄙龌蹉的变态,这其实是大大的冤枉沈亦安了,沈亦安完全没有许染想的那个意思,但沈亦安一向行胜于言,抬手拨开许染额头被汗浸shi的碎发,往许染嘴里塞了一块锦布,嘱咐道:
“会有点疼,忍着点。”
这是个人都会想歪的好吧!许染都做好了为生活献身的准备,预感中排山倒海的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许染一愣,右锁骨下胸口出传来类似抓挠的感觉,把药水蘸在针上,快速的在皮肤上运行,其间反复的上颜色,沈亦安用了点内力针在运行时发出低低的“嗡嗡”声。
害,雷声大雨点小,原来是纹个刺青。
许染知道是在做什么就不是那么害怕了,如雷般的心跳渐渐平稳。
刺青,刺在皮肤的表面,流淌的是切入骨髓的信仰。弹指之间一个鸟样的圆形刺青赫然出现,许染低头去瞧,乍一看像一个吃撑了的大雁,刺个这个做什么?
一般人刺青不应该是左青龙右白虎吗?怎么给他刺了一个吃撑的大雁,这是有什么寓意的吗?许染是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显然沈亦安手上的活还没有真正完成,吐出一口浊气,摸了把头上的薄汗,Cao起针来给这个圆形刺青围了一圈类似凤凰的羽毛,颜色不同凤凰羽毛颜色是赤金的,而他胸口这个是天青色的。
活生生的狗尾续貂,许染在心里鄙视沈亦安的艺术审美。
一旁的裴清遥rou眼可见的神情紧张,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纠结的心路历程可见一斑,看到沈亦安刺一圈类似凤凰的羽毛时,轻轻摇头叹了口气,却什么都没说。
在许染里的理解里却把裴清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