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军校。
急促的警报声响彻整个校园,随后两辆军事用车驶来停在宿舍楼下。不到三分钟,全校学生便已经穿戴整齐的坐在车中。
夜幕低垂,一座占地广阔的木材厂坐落在郊外。月光倾泻下来,映在石沙地上,流转出一地银光。这银光好似一片巨大的幕布将木材厂与丛林隔绝成两个世界,里面是罪恶涛涛,外面则是暗流涌动。
烈火军校的一众学员们便潜伏在这涌动的暗流之中。
吕中忻说:“这里表面上是一家仓库,但实际上是一家非法拘禁、贩卖劳工的据点。我们收到的情报指出,最近这两年,发生在奉安的几次大型非法拘禁,虐杀华工事件,都跟这里有关。警察厅的人已经监视这里有一段时间了,但我们听到风声,警察厅有内鬼,他们收到消息,很有可能在今晚转移。所以司令命令我们,协助警察厅的人,立刻逮捕这些人。”
郭书亭布置了任务,逮捕罪犯,营救劳工,就正式开始了。
学员们第一次做任务,原以为不过是小打小闹,谁知道这一战竟也轰动刺激。罪犯被抓捕,劳工被解救,接下去的事情已经和他们没关系了,大家重新上车,回到烈火军校。
在生死火场里打了个滚,又完好无损的回来了,这一晚没有几个人能睡熟的。
从锦华酒店出来,顾燕帧又有半个月没见到沈听白了。他的Jing神极度疲惫,这次任务完成,是真累了,整个人窝在被窝里一动不动,一晚安眠的样子。
第二天,人chao涌动的食堂内,不似往日那般热闹,学员们都在安静的咀嚼着食物,静的可怕。
食堂门打开,顾燕帧偷偷的跑进来,正在徘徊间,迎面撞上吕中忻,吓得一个哆嗦,“哎哟,吕,吕教官,早上好。”
“不早了,我等你一个小时。”吕中忻说。
“我,昨,昨晚睡晚了。”从仓库回来天都快亮了,睡得确实挺晚,顾燕帧能起来就不错了,但迟到也是真的,就怕被罚泡大澡,唉了声,转身就想溜,“我有个东西没拿……”
“来人!”
顾燕帧被一群卫兵堵住,回头扒拉着墙,做着垂死挣扎,“教官,这天不能洗澡,洗澡会死人的!”
“立正!”吕中忻突然高声喊道,食堂里的学员都站了起来,“敬礼!”
昨晚有两名学员不幸被俘虏,歹徒还以人质胁迫他们缴械投降,人贩子头目武彬下令把他们全部杀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顾燕帧和黄松用大炮撞开门墙,把他们的老巢炸毁,警察随后赶来,实施抓捕。
这件事顾燕帧功不可没。
学员们皆是靴跟一扣,整齐划一的对着顾燕帧敬礼。
顾燕帧松开墙,整个人都懵了,搞不清楚什么情况。
“对于你们昨晚英勇的表现,学校给予了高度的肯定,并会把这件事情上报给军部,为你们争取嘉奖。”
原来是这事啊,顾燕帧松了一口气,脚软的顺着墙往下滑,吕中忻看过来,他僵硬的笑着,挺直腰板。
吕中忻继续道:“很好,不愧是烈火军校教出来的学生,我为你们骄傲。”
“谢谢吕教官!”黄松高兴的又是一个敬礼。
吕中忻走了以后,平时在沈君山屁股后面跟着的纪瑾,今天是一个人来的食堂。
原来沈君山是昨晚营救劳工,被震伤了肺,回来一直咳嗽,后来都咳血了,连夜住进了市立医院。
顾燕帧的机会来了。
这天沈听白来市立医院看他弟,刚打开病房的门,就和坐在椅子上的顾燕帧四目相对,手停在门把上动弹不得。
金显荣正拿着勺子,把煮好的梨汤喂给沈君山,“多少喝一点,润肺的。”
沈听白就这样保持着推门的姿势站了许久,走进去对沈君山嘘寒问暖一番,看着确实没什么事,顾燕帧又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嘱咐几句,转身离开。
顾燕帧期间一直安安静静地坐着,见他要走,立刻站起来,动作太大,掀翻了椅子,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
沈君山挑了眉毛,他在军校和顾燕帧交情并不好,顾燕帧突然来看他,在这儿坐了一天,一句话也不说,这会儿见了他哥就追出去了。嗯,有问题。
“沈听白!”顾燕帧在后面叫他。
沈听白手指握了又握,想到顾燕帧过分苍白的脸,硬生生地停下了。这个少爷到底又做了什么,距离上次见面,不过半个月,竟瘦成这副样子,脸还白的吓人。
顾燕帧一看他停下,心中大喜,面色苍白,却又活蹦乱跳,兴奋的举着体温计跑到他面前,“沈听白,你看!我生病了!”
沈听白一直都知道顾燕帧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之间向来不必把话说开,他避而不见,这个少爷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
可为什么还不放弃呢?
什么都知道,还要专门来医院看沈君山,为的就是等着他来,为的就是和他见面。
为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