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就像在安慰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
怀暄在他这般呵护伺弄下,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泪水无声地涌了出来,沾湿了宇文真胸前的衣服。
宇文真见他哭了出来,心中略放宽一些,心中的苦楚哭出来会好受一些,否则一直闷在心中定会酿成心疾。
宇文真知道怀暄心中此时定是悲苦万端,便低下头去温柔地吻着怀暄满是泪痕的脸,声音也更加柔腻,不住地说着:“乖,听话,不要再难过了,现在没事了,有我在你身边,什么都不要怕。”
过了好一阵,怀暄终于发泄完。他哭得累了,便伏在宇文真怀里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宇文真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自己一年来日日悬心,念兹在兹的人儿。
那一日宇文真与几个少年公侯去晴芳阁喝酒散心。晴芳阁是兰京有名的花柳之地,姑娘们个个色艺双绝,服侍这几位显贵的自然是其中翘楚,出类拔萃之辈。
其他人酒酣耳热,在靡靡的丝弦之中春情涌动,都搂着服侍的女子调笑放肆了起来,只有宇文真面色平淡,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一句话也不说。
孟小侯爷发现了他的异常,过来拍着他的肩头,道:“唉,王爷,人生得意须尽欢,花在堪折直须折,如此良辰美景,不好好享乐一番,怎对得起自己?”
宇文真笑了笑,却并不说话,只继续喝酒。
孟小侯嘻嘻一笑,贴近他的耳朵说:“莫非你还在想着那朵玉菊花?既然这样,当初就不该让他走。其实以王爷的身份,什么样的美人弄不到手,何必单恋一枝花?你看这房中皆是绝色,难道竟没有比得上他的?还是开心玩乐吧!”
宇文真横了他一眼,道:“别胡说,他于我而言不是娈宠。”
在一旁服侍宇文真的凝烟用手帕掩着口,吃吃笑道:“妾身真没想到六王爷竟是这样一个痴情人,真想见一见那位能令王爷如此钟情的人呢!”
孟小侯道:“这个恐怕不能如你的愿了。那人已经走了。”
凝烟调笑道:“既然这么舍不得,当初就不该让他走了,鸟儿出了笼子,可就不是自己的了。”
赵小将军已在旁边听了一会儿,便插口道:“以王爷的手段,就算他走了,要弄回来,还不是手到擒来?只管将他带回来便是。将他往府里一放,他还能有什么办法,这样朝夕亲近可不比一个人在这里害相思好得多吗?”
其他人听了这新鲜事,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说着,有取笑也有解劝。
宇文真收起了那副平板脸色,笑道:“你们还不乐你们的去,为我操什么心?”
众人正嬉闹着,一个青衣侍从急急走了进来,将一卷纸递给宇文真。
宇文真一见这人,正是自己的心腹侍从荆墨,心中便一翻个儿,忙走到一边打开纸卷看了起来,没看两行就变了脸色。他飞快看完纸条,对房中众人说了声“失陪”,便旋风一般走了出去,连回府收拾行装的时间都没有,急急到船行调了一首最快的船,让船工不分昼夜行船,只几日便到了伊州。
宇文真一路上忧心如焚,不知怀暄受了这样的打击,现在怎么样了。
如今终于可以将怀暄抱在怀里了,宇文真觉得就像喝了一坛蜜酒一样,每个毛孔都透出甜蜜陶醉的气息,将这软玉温香揽在自己怀里竟那般令自己心满意足。
宇文真打定主意,无论你是柳怀暄还是谢玉衡,都休想再从我身边逃开。
从那天起,宇文真便在袁府住了下来,与怀暄同居一室,同榻而眠,待怀暄分外温存体贴,每日里陪他赏花看鸟,抚琴弈棋,事事都合着怀暄清雅的性子。
柳怀暄本是江南人,只是离乡日久,乡音变淡。现在回到家乡,乡音便又拾了回来,一口吴侬软语软糯甜美,分外好听,令宇文真总也听不够,每日里尽逗着他说话,不但是为了听他那柔软的吴音,也是为了让他多说些话,心情开朗些。
若见怀暄有些儿闷闷不乐,宇文真便把他搂在怀里察言观色,旁敲侧击慢慢哄逗着,直到怀暄开心为止,半点没有王爷的架子,倒似一个小心翼翼博取情人芳心的寻常男子。
怀暄发现,宇文真与袁湘竟是旧相识,两人之间十分熟稔,袁湘对宇文真态度虽然从容不迫,但却十分恭敬,宇文真对着袁湘,则恢复了亲王的气度,高贵威严而又不拘礼节,显示出两人关系颇为不同寻常。
怀暄思来想去,终于问了出来:“王爷从前认识袁兄吗?”
宇文真笑着一手搂住他,另一只手握住怀暄白皙如玉的柔荑放在口边又亲又嗅,随意地说:“是啊,我们认识有几年了,此人是个有胸襟见识的,我十分看重他。怀暄同他相处得也不错吧,这可真是有缘。怀暄,今后不要叫我‘王爷’,叫我的名字便好。其实我更希望你叫我‘真’,但你这么腼腆,想来一时叫不出口,只好慢慢来了。”
说着便轻轻在怀暄手指上咬了一下。
宇文真这挑逗的举动令怀暄的脸刷地红了,忙把手抽了回去,不肯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