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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年春天我的儿子出生了,我给他起名叫李无苦。但我也深知一生无苦是不可能的,我只是这么期盼罢了。秀萍坐月子时,仍是在她大哥家修养,我们的新房刚刚建好还在通风透气。王小虎也过了十一岁,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的爹假惺惺的给他买了一个巴掌大的蛋糕,第二天我看见王小虎一瘸一拐的背着背篓走往山上。王小虎这次是割的牛草,我这次也帮他割,让他在一边坐着。我今天不想去村小教书了,我请假说身体不舒服。我是心里不舒服,我今天只想陪着王小虎。
而王小虎只要见着我,他就高兴的傻笑。
我偶尔也想过,带着王小虎走掉,远走高飞,不要再呆在王家村这个恶心的地方了。但想想永远是想想,王秀萍把孩子生出来,我就被套牢了。王小虎是可怜,但王秀萍也从来没对我做错过什么啊,她甚至还依旧很喜欢我,真心实意的认为我们俩会永远过一辈子。我在山坡上割了半筐草,就不想割了,我凭什么帮王兴仁割草。我撺掇王小虎去把家里的牛拉上来自己吃草,我们放牛玩,你爸今天肯定事事都依着你。王小虎蹦蹦跳跳又又有些一瘸一拐的跑下山去,再次上山时果然把牛给拉来了。
牛在一边自己吃草,我就教王小虎编花环,春天到了山上开了很多很多的花。我给他编一个五颜六色的带着,他也给我编一个五颜六色的带着,我们都傻乐。我又教他编蚱蜢,这个太难了,王小虎学不会。我们就继续编花环,脖子上带一个,手上带两个,脚上也带两个。
中午下山吃饭时,我让王小虎把花环扔了,别让他爹看见,王小虎还舍不得。他还是忘不了他的那几头肥猪,还是割了一筐猪草回去。我等在远处,让王小虎端着碗出来,我们一起去小溪边吃饭,顺带着去带牛喝水。他见我没端着饭碗以为我没饭吃,要分我一半,我却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压缩饼干。那个年代压缩饼干还是稀罕物,普通农村孩子连见识都还没见识过。王小虎马上饭也不吃了就眼巴巴的望着我,想吃我的压缩饼干。于是我就吃王小虎的那碗饭,王小虎坐在石头上高兴得直晃脚的吃我的压缩饼干。
再过一会儿,我就有些困了,而王小虎依旧Jing神满满的,到处去找野花编新的花环。细嫩的花jing在王小虎的小手间不断穿梭,小溪边的野花是纯白色的,它们逐渐被编织成一个绿白交织的纯洁圆环。溪水声潺潺的流过,春日的阳光很暖,牛嚼着草,不时的甩一下尾巴,我逐渐在王小虎编织花环的手中睡着了,他好像给我编织了一个梦。梦里梦见什么我记不清了,只是醒来时,我的脸上放满了白色的野花。野花的缝隙间我看到的天很蓝,王小虎带着他一瘸一拐的脚步声跑过来,又把一朵野花堆放在了我的胸膛上。我听见他开心的笑,我只装作我还未醒来。
他却又拂开我脸上的花,用手指抹抹自我紧闭着的双眼中流到鬓角边的眼泪。他轻轻拍拍我的脑袋,“姑爹不哭。”他把他的白色花环也放给了我。
我用了什么样的力气才没有哽咽出声。
下午我们和牛一起到小溪里玩水,溪水不是很深,才没到王小虎的大腿。我回去拿了块肥皂给王小虎洗澡,要把王兴仁留在王小虎身上的味道清洗干净。王小虎不脏,脏的是王兴仁。王兴仁是病菌,是老鼠,是Yin沟里的臭虫,我要用我手里的肥皂把他杀死。王小虎被我搓澡搓得咯咯直笑,当我的手搓到王小虎的胸前时,却发现里面有什么小硬核。
我心里一惊。
再用手仔细捏了一下,王小虎就吃痛的挣扎起来,我连忙放手,他把双手都护在胸前怯怯的看着我,怕我又去捏他的胸。我脑子里有些乱,我去摸自己的胸,里面果然是没有这种小硬核儿的。我在秀萍的胸里也捏到过这种硬核儿,只是她胸上rou多手感不明显,硬核儿也肥得多。我当时还以为她长瘤子了,她却告诉我这个硬块儿是ru腺,每个女孩子都有,以后会产nai。王小虎毕竟不只是一个小男孩,他同时也是一个小女孩。
这让我心情很复杂。我一直都只把王小虎当小男孩儿看待的。
我都有些不自在起来,把肥皂递给王小虎,让他自己洗澡。王小虎好像理解错了意思,委屈的放下挡在胸前的手,乖乖的背在背后看着我。我又好气又好笑,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对他说“别把你姑爹当禽兽!”,又跟他说,“以后要是你爹再对你做那种事,”我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淡去,带上酸涩,“再用他的虫虫打你,你都得来溪边洗澡。”
小虎却摇摇头说,“不是的姑爹,爸爸说那不是拿虫虫打我,是他的虫虫钻进我的小花里采蜜,他把采到的蜜换成糖给我吃。”
我除了掐死王兴仁已经没有别的什么念头了。
造孽啊。
我狠狠的把小虎再搓一遍,把小虎身上太阳晒的黑黝皮肤都搓得红通通的,只有这样我才觉得把小虎洗干净了。小虎有些吃痛但还是乖乖的站在那里让我给他洗,我一边跟他说,“无论是哪种,只要你爸爸的虫虫进到了你的小花里面去,你都得来洗澡,听到了没有!你不来洗澡姑爹就再也不陪你玩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