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也根本不叫我们攒下体己。”丹心又诉起了苦。
“你不用害怕这个。”邵长庚微笑着保证。
离了公园后他们几乎卡着点到了酒店去。陆达荣刚停好车子,便在后视镜里见邵长庚用随身的喷瓶散出了几团雾气。
“气味阻隔剂。”邵长庚说着又将印满外文的小瓶抛给司机看。
“我怎会懂这些外国人的字呢。”
“写的都是波利文,雾化液滴将会有效吸附信息素的味道,但这个闻着像切开的柠檬,真是叫人讨厌。”
司机一听赶紧拉开车门迎主人出来,他确定这会儿邵长庚身上不沾任何omega的甜香。
“我估计一会儿等拖到挺晚,你大可以去别处透透气。”
“谢谢您阁下,但我还是......”
邵长庚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要陆达荣别再客套,“你毕竟是干爹的手下人呀,不送个见面礼,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若不是做了奇怪的梦,邵南云还当忘了曾相好的罗耀祖,但不想在梦里alpha竟把他紧搂在身边,他扭挣开怀抱,却见对方竟是齐整一身海军军官礼服,前襟的穗带和勋章金光银亮,他的反应迟钝下来,连瞧见罗耀祖另只胳膊揽的襁褓也无动于衷,可是婴儿却咯咯笑个不停。
原来他从没有这种感觉,就算是梦到什么也没多久记忆,然而现在周围正站着店员为他系上领结,裁缝蹲在地上替他处理过长的裤管,邵南云似乎仍不能忘记那场骗人的梦,但冯文昭叫他照镜子,见自己穿得既漂亮又贵气,邵南云立马将忧虑抛到了九霄云外。
冯文昭倒是将这桩古怪差事的前因后果同他讲了个明明白白,邵南云虽扭捏推脱过,不过想着自己从没见过皇亲国戚,最后也愿意帮段无殃假冒一回。
他们还在成衣店试着装时,勋爵便破天荒的早到了。
“一会儿多少也是个订婚宴,你怎么让人穿市卖的成衣呢?”段无殃先是质问冯文昭,而后才绕着邵南云观看起来。
“勋爵阁下。”邵南云冒着紧张的心情向来人屈膝行礼,段无殃这才想起来要去吻omega的手,“你竟是这样的尤物。”他随口恭维,邵南云却更紧张了。
只有冯文昭闲坐在一边,见邵南云已被装扮好了,便催促朋友赶紧去玄江王的府邸赴那场订婚宴。
“是他omega哥哥的继女儿订婚了。”冯文昭对着段无殃向邵南云解释,防止他永远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虽觉得段无殃没摆出什么架子,但只一想到对方是中宫皇后的侄儿,邵南云就由不得精神紧绷,生怕自己在哪个小处得罪了,更何况一会儿等待他的将是真正的贵族宴会,以往从没有过的事情,他只跟罗耀祖在小酒馆里的广播下跳过舞,心里期待着又生出十分的害怕,可就是别扭不敢问冯文昭太多怕叫人笑话,现在见了段无殃本人更是谨小慎微。
“哎呀,就是去玩玩嘛,我得给大家看看你。”段无殃随意向邵南云说明了境况。
“我才是那个该紧张的人。”冯文昭假笑着接过话来,将账单塞到段无殃手上,段无殃没带随从来只得自己签字,“真的现在我都快不会握笔了。”他抱怨道,又跟冯文昭彼此说着话走出店门,邵南云跟在后头搭不上什么,可就连司机开门口伸手请他进去的礼貌都引出种混合兴奋的紧张。
远远便能了见大宅,夜色潜得恰到好处,四下弥漫着无源湿气,但邵南云的全部心思都被辉煌的灯火吸引,夜雾粘稠地围住此处谷地,不过那一幢幢巨大的、造成金鱼和楼阁模样的灯太过耀眼,又有无数小粒霓虹钉在其上,简直像是星辰落到了流水宫殿里繁衍起了生息。
这阵势以往只有新春游园灯会上才有,而前庭的宽阔似比皇家宫殿都不逊色,邵南云就这般眼神迷离地随着一众锦衣宾客向里走去,经冯文昭略微提醒才清明了些,他想去挽住侯爵的手臂,可冯文昭立马咳嗽一声,反倒是段无殃上前来握住了他,邵南云总算定了心思,和两个alpha并步穿过炫丽的灯丛朝洞开的大门走去。
这时候又绝不敢轻易说话,哪怕显得傲慢都比让人觉得没见识强,纵使千般谨慎百般小心,邵南云还是没料到自己竟被隆重地恭迎了一路,除了陌生alpha的手臂再没有别的依凭——就连冯文昭都在这一盏盏水晶灯下泯然于众了,他努力瞟到旁边去都没有捉侯爵的影子,笑容已经叫他脸痛了,可侍从竟直接引到了主家面前。
“让我为您介绍,这位是我的弟弟。”
邵南云还是不敢出声,他眼前的人是约摸二十来岁的男性omega,此时对方代替他挽住了段无殃的手。
立即他明白了这算是一家子,穿着月白沙罗裙且戴金累丝叶冠的小姑娘是订婚宴的女主人,她年纪不大但笑容老练,而亲切同段无殃攀谈起来的中年alpha——尽管秃出了个油亮的胖脑袋,仍旧成了她的未婚夫,邵南云像个假人一般继续对他们笑着,段无殃的哥哥要是不开口便没人招呼主动,唯有女孩手上的一枚枚钻戒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