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话。
“嘶”水凡溦犹如千年冰川迫不及待地拥抱了火山熔岩,只为等待那瞬间的融化。
“刚刚那个吻……”
“睡吧!”江泠低声细语打断他。
水凡溦侧过脸眨了眨眼,不知江泠给他用了什么药竟让他沉沉欲睡、混混沌沌、浑浑噩噩。不知是梦魇抑或是真实,他听到江泠在他耳边呢喃:“雁丘,别再执著了,找个能与你生死相随的姑娘……”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水凡溦惊吼着从梦魇中挣脱,他不知从多少个叶散冰离的噩梦的桎梏中逃离,他记忆中的一切恍如梦寐般,仅有胸口刻骨铭心的痛楚才让他足履实地。水凡溦扫视一圈这个四野阒然的房间,他走了,和叶苓,或许顺便掳走了土瑛辰,水凡溦想。
水凡溦叹了口气,起身,一套规整洁净的雪白衣袍置于枕边,与昨晚江泠身着的无异,水凡溦轻柔地抚摸了一遍仍旧贪心不足,将其托起嗅了嗅,果不其然,皂角和药草的味道相得益彰。他赏玩许久才舍得扰乱它的规整,当衣袍散开,一条紫红绣着玄武神兽的发带飘落。水凡溦一眼便认出哪条发带是他曾经系在江泠脖颈上的那条。他一直留着?看到发带的时候会不会想起我?会怎么想我?他为何又……还给我?梦中的那句话……水凡溦突感五内俱焚,六神不安,原来他曾认为的失而复得,只不过是彻底的失去。
水凡溦囫囵套上衣袍,冲出房间,凌晨的沁怡阁突然失去了全部生气,就像夜深的墓园般荒芜、死寂。当他寻遍整个沁怡阁后,才真切地体会到大喜若狂后的万念俱灰。什么叫别再执著,什么叫找个与我生死相随的姑娘?不知从何时开始,他早已抛弃了自己,江泠所有的喜怒哀乐在他那里都会被放大十倍、百倍,就连江泠的一个叹息他都想掰成几瓣来听,不肯错过一丝气息。或许从那个夏天……或许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