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融于心;驱此令者,破其功法,心脉俱碎。
“你发现什么没有?”烛光缓缓靠近,江泠将玉片收入袖中。
“没有。”他避开了水凡溦的视线。
“我还以为能找到水星令的线索呢!”水凡溦略感沮丧。
“水星令?”
“那老管家跟我说水会泽有水星令,可借浩瀚无垠海洋、江河水之力,水星令一出,必然海啸山崩,天崩地坼,百无一存。竟然鬼都没有,我们走吧!”
“嗯。”江泠应声。
入夜,月影婆娑,如丝如纱。踩着迷离的月光,两人比肩而行。
“山上的阵法也是你破的?”江泠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水凡溦。
“嗯,迷雾阵。我娘教过我。”
“哦。”
空气再一次陷入了死气沉沉。
许久,水凡溦艰难的开口:“对不起……”
“你不必说这三个字。”
“原本以为能找到他的破绽,你以后报仇……”
“他可是你爹。”
“是又如何?”水凡溦压低声音,冷峻的有些麻木。
江泠一震,疾言厉色道:“如果是因为我身上的伤让你如此大可不必,我与他的恩怨与你无关。”
“怎么会无关,我无时无刻都想……”
“够了!若是这样以后你不要来找我了。”江泠疾步而走,水凡溦喊他的名字也置若罔闻。禁足一月里水凡溦竟处心积虑地琢磨对付水会泽的方法,这让江泠有些哭笑不得。他这般自毁长城,究竟是为什么?虽然一切都在江泠的计划内,可每次水凡溦说着自嘲之语又让他失去理智。
水凡溦追上江泠,想伸手拽江泠的手臂,看看江泠冷峻的面庞,又怯懦地收了回去,方才的气焰已湮灭殆尽,只能胡乱地说着连自己都听不懂的话。“江泠……江泠,我错了……我只是……我只是……这一个月来我想了很多……我心烦意乱……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我……对不起。”
江泠突然驻足,双手伏上水凡溦的肩膀,待水凡溦稍微平静一些,他才粲然一笑,水凡溦从未见过江泠这样笑过,竟有些移不开眼,犹如孤苦伶仃的月亮眷恋星星的陪伴,仿佛周遭一切皆失去了声响,只能听见自己凌乱无章的心跳声。
“雁丘……”
他在说什么吗?他说了什么?水凡溦仿佛陷入永远都逃不出的混沌之中。
“雁丘——雁丘”水凡溦千难万苦地从混沌中挣脱,江泠正晃着他的肩膀呼唤他的名字。仿佛全身的血液都狂奔像大脑,他能感觉到自己脸和耳朵散发的出热量。
水凡溦突然转身避开江泠的视线,“呵呵呵……我肚子饿了,先回去吃东西了,哈哈哈哈……”然后消失在了黑暗里,江泠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那个明朗少年又回归了。
不过,从那之后,水凡溦虽恢复了往日的明朗,只是不再常常追着江泠跑了,偶尔遇见他竟有意避开,竟这样消停了一个月。
乙亥年秋 水城
一月后,江泠收到师父来信,让他带一名新师弟入水氏。师父只说这个师弟胆小甚微要好生照料。
果然,当他从沁怡阁接到他的时候他的脸上已经被揉搓得红一块绿一块。
江泠带着他一前一后的走着。
“你叫什么?年方几何?”江泠回头扫了一眼那只花脸猫。
“陈尔稹……十一。”在嘈杂的街道他的声音像极了没吸饱血的蚊子。
“我叫江泠。”
“我知道。”
“……”
当冰雕遇上闷葫芦,两个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回到了水府,像陈尔稹这种外姓孤儿一般只需到管事的那儿领一盏茶画个押便可在分到一间房几套换洗衣裳。
江泠带着陈尔稹很快便办完了入门手续。
江泠带着陈尔稹顺着走廊往卧房走的时候,一道风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个小花猫是谁?”水凡溦指着陈尔稹。
“我叫陈尔稹,是大师兄的师弟。”
“……”
“那我以后就是你的水师兄了。”水凡溦不明所以地瞪了一眼江泠。
“水师兄就是水氏的少宗主吧?”陈尔稹眼神果然如猫般凌厉。
“差不多吧……”水凡溦听到“少宗主”这个称呼心虚地抬眼瞄了一眼江泠,忙转移话题:“小尔稹,你第一次来水城吧!我和你大师兄带你出去逛逛?”说完便提着陈尔稹的衣领溜之大吉。
“江寒生——江寒生——”水凡溦溜了几步发现江泠转身往回走。
“江寒生——你要不跟来我可就把你的宝贝师弟卖到沁怡阁,他这个长相……大概……”江泠回头看了一眼陈尔稹脸上的“花红酒绿”和水凡溦那张淫荡猥琐的脸,迟疑片刻,便掉转身子不情不愿地跟上了水凡溦。
下山路上水凡溦回头望了眼江泠那张生无可恋的脸,一脸奸邪地问陈尔稹:“你们什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