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馆热风袭来,水凡溦的心才落了地。
“那个江泠到底是何人?”白如霜说话总是这么单刀直入。
“为什么这么问?”水凡溦心又提了起来。
“没什么。”突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既然你现在是水城的少宗主,我想有件事你能帮上忙。”
“何事?”
“你记得我邻居的凌清帆吗?就是那个书生。”
“当然记得,他不是爱慕你许久了吗?怎么?他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水凡溦邪魅一笑。
白如霜瞪了他一眼说道:“他失踪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玩失踪啊?”水凡溦若有所思说道:“还是为情所困自寻短见?”
“我觉得不像,最近倒是听说经常有人莫名其妙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虽然以前也有,但是最近格外多,大家都说是邪鬼来复仇。”
“哪有什么怪力乱神?我回去打听打听你等我消息。”
虽然表现得满不在乎,但他想起小时候偶尔听到的一些传言有些心神不安。
果然,等水凡溦若有所思的返回酒馆的时候,他们坐的那桌已是新人换旧人。
或许,他不该这么肆无忌惮地试探,水凡溦在灯火阑珊的街道狂奔,放纵过后心脏揪作一团的疼。
出了城,他才依稀看到那个心中失落的那一角,心中狂喜。
“江泠——江泠——我让你等我为何不等?”水凡溦气喘如牛。
“你又不是找不到路。”江泠的声音足让狂奔后的水凡溦打了个寒颤。
“……那个……霜……白如霜是我娘的关门弟子,所以我们几乎从小一起长大……”水凡溦暗暗窥视江泠的表情。
江泠往上托了托在他背上熟睡的陈尔稹,然后漫不经心地说:“嗯,你说过了。”
“呃……我娘以前说好听点是乐师,不好听的就是艺ji,不卖身那种。”水凡溦再去细察江泠的表情,依然冷峻,叹了口气接着说:“她从不带我,所以很多事情都是白如霜告诉我的,所以我们关系……就一直如朋友如兄妹。”
“你一句如朋友如兄妹当真是把自己摘得干净。”江泠声音冷峭逼人。
“都是我的错。”水凡溦蹿到江泠面前,伸开臂膀腆着脸挡住路,试图撒娇卖萌蒙混过关。可江泠却不屑于他的小伎俩,试图绕过他,但水凡溦丝毫不退、不让,因为背着陈尔稹江泠的动作不如水凡溦灵活。
“你错在哪里?”江泠立于原地。
“……其一,不该撺掇你师弟喝酒;其二,不该无情撇清与霜儿的关系;其三,不该试探你……”
“……打断一下,我巴前算后,你试探我什么?”江泠不明所以。
“哈?所以……我一晚上都在唱独角戏?”水凡溦一惊,蓦地退了一步。
“不管你唱什么戏,反正我——不——想——听。”江泠托了托背上的陈尔稹准备继续“负重前行”。
突然,水凡溦又跳到江泠身前,江泠火气已烧到了嗓门,蓦地被浇灭了。
“这样如何?”水凡溦双手捧着江泠的脸,轻抬脚跟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了江泠的额上,食指在他耳垂上轻柔地摩挲,江泠瞪大了眼,水凡溦眼角的殷红朱砂痣逐渐消失了轮廓,顺着睫毛上下跳动着,江泠心跳似乎漏了一拍,呼吸间都是酒Jing的香甜。他的耳朵被秋日的余温烤的炙热,不禁有种天旋地转的错觉。
水凡溦轻言轻语道:“那个……我可以亲你吗?”
“哈???”江泠蓦然退了一步从暧昧中抽离,明眸未定。接着说:“你喝多了。”
“我觉得我不喜欢男人。”水凡溦欲伸手摸江泠的脸。
江泠避开,答道:“嗯,我也觉得你不喜欢男人。”
“可是我想亲你。”
“闭嘴!”
“哦!那我能亲你吗?”
“不能!!”
喝多了酒的水凡溦脑子一定是被驴踢了,被门夹了,被雷劈了。江泠此刻真是想拔剑杀了他扒开他脑子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
等水凡溦酒劲稍稍退了去,才恍然想起白如霜的托付便问江泠道:“你知不知道水城经常丢人?”
“丢人?”江泠诧异的看着他,思忖片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知道”江泠说。
“可知在哪?”
“不知。”
“哦,白如霜的邻居丢了。”
“不是丢了,是被灭口了。”江泠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灭口?被谁?”水凡溦瞪圆了双眼。
“你记不记得我在江华门跟你说每日寅时往城外运秽物和其他东西?”
“记得,其他东西难道是?”
“嗯,尸体,动物、人……”
“人?”
“嗯,墙外有个野坟堆,我以前以为是触犯律法的被处以极刑的人,他们都是被砍头的,所以……但有一点很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