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泠不屑,瞪了他一眼:“本来就是老板作弊。”
“大师兄你怎么看出来的?”陈尔稹也凑过脸来。
江泠瞪了一眼水凡溦道:“熟了的汤圆都漂在上面,大家拿过勺子自然都挑上面的,老板用小火保温等快挑完了那两只后来放进去的才会漂上来被挑走。”
水凡溦拍了拍店家的肩膀细声道:“掌柜的,明年让所有人挑完了同时吃不就完了么,多备些碗筷不难吧?”
店家收起怒色,凑到水凡溦身旁,手指墙壁上挂着的奖品说道:“既然这位公子这么豪爽,那你挑一件物件当奖品吧!有蛟影匕首、梅花琉璃钗、九天揽月扇、白泠霜花伞、金镶玉嵌珠宝手镯……我看这个梅花琉璃钗与这位花容月貌的女子十分相配……公子……”
“我要那个……白泠霜花伞。”水凡溦坚定不移地指着那把其貌不扬的油纸伞。
“……水师兄,又没下雨你要什么伞啊!”陈尔稹无法理解得挠了挠下巴。
“我喜欢!”水凡溦像得了件宝贝一般里里外外地欣赏了几遍。
江泠如坐针毡,不等水凡溦付完银子便独自走出门外。
“江泠,这把伞……”水凡溦追了出来。
“前面有个酒家,我想喝酒了。”江泠打断了他的话。说完便独自朝酒家逃去。
江泠惊魂未定地进了酒家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定。只见忙活着小二踱了过来,问道:“请问这位公子是打算拼桌吗?”
江泠这才定睛一看,对面一个身材魁梧,膀大腰圆的中年男子正凶神恶煞地看着自己。
“抱歉,抱歉……”江泠赶忙作揖致歉并另找了一桌坐下,此刻他极度想杀了自己灭口。
待其他三人悠然走进酒家,水凡溦看了一眼装作心如止水的江泠,安份守己地坐在他对面。
即使窗外张灯结彩、灯影幢幢,江泠也无暇欣赏,他只得低头喝酒,一碗、两碗……
“白姑娘,这玄汐街戏园在哪?”陈尔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戏园?玄汐街没有戏园呀!”白如霜望了眼水凡溦,期待他的肯定。
“什么?”江泠腾地站起,不知是起得太快还是酒已上头的缘故踉跄一步差点摔倒,一直凝视着江泠的水凡溦伸手去捉他的手臂,江泠退了一步躲开了。
索性就装醉吧,江泠想,快刀斩麻,说做就做。
“我……好像喝醉了。”江泠又踉跄了一步道,自然是装的。
“我送你回去。”水凡溦径直走过来搀他的手臂。
江泠再次躲开,支支吾吾道:“尔稹,你送我回去。雁丘……你……送白姑娘。”说完便径直搂着陈尔稹的肩膀往外扯。
“好好……大师兄你慢点……”陈尔稹被江泠扯得东倒西歪险些站不住。
出了酒馆江泠瞬间觉得神清气爽,走着直线回了水府。
江泠为自己成功甩掉水凡溦长吁一口气,洗漱完毕后便借着酒意怡然自得进入梦乡。
他该拿水凡溦怎么办?这样明目张胆……又该何处安置?江泠并不想与任何一人扯上关系,若水凡溦不是水会泽之子,江泠还会如此若即若离地与他纠缠不清吗?他这边利用他、甚至不惜玩弄他的情感,不就应该生活在地狱吗?
江泠虽是喝了不少酒,但一向机警的他无论什么动静都能将他吵醒。
有人缓缓推开了窗……江泠一惊睁开眼,从窗户爬进来一个黑影,是水凡溦,江泠马上把眼睛闭上装睡。
江泠听到他蹑手蹑脚地挪到自己榻旁,许久都没有动静,江泠隐忍不睁眼,突然他感觉一个湿润冰冷又柔软的东西落在了额上,粗重的鼻息吹动了发丝,水凡溦那小子在……亲他的额头,江泠醒也不是,睡也不是,一时心惊肉跳、魂飞魄散。
当水凡溦的唇从江泠额上移开,江泠才恢复了呼吸。水凡溦转过身,背对着江泠轻声细语道:“江泠,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不要躲着我。”说完便跳出了窗。
江泠蓦地从榻上弹起,喃喃自语道:“水凡溦这厮半夜跳窗进别人卧房不偷东西偷亲额头?”
第二日醒来,江泠在榻边发现了那把伞……
斑驳陆离的树影从江泠脸颊穿梭,他从记忆中抽离,水凡溦的轮廓逐渐模糊。
“大师兄……”陈尔稹正与邱子觅带回的孩童们踢着毽子,见江泠回来凑上前打招呼,江泠视若无睹,直接从他身边冲进院内。
叶苓俯下腰收拾已晒干的药草,江泠三脚两步冲到她身旁开门见山地问道:“水凡溦身上的反噬是什么?”
“他不让告诉你。”叶苓并不觉得意外,继续忙活。
“我已经知道了,你可以说。”江泠压低嗓音道。
叶苓停下,回身,对着江泠邪魅一笑,道:“怎么?后悔赶他走啦?”见江泠气喘吁吁的样子,便收了笑容接着说:“迷魂阵反噬,他只说有损意识。”
“什么样的迷魂阵?”
“他那日布的阵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