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拼着以伤换伤的可能也不肯放我离开。
我本就不是祁珧的对手――想来也是,她是谁,我又是谁?我不过是个资质平平的人界凡女,她却是鸟族出身的世家贵女,功法、教育、资源都超我太多,教我如何打的赢她?
心里这样想着,手上却丝毫不曾停顿――祁珧封住了我所有的退路,我若是不还手便只能任人宰割。而我最痛恶的就是这个!
正在左支右绌之际,祁珧不知怎的身形一滞,我趁机反手一掌拍向她心口,祁珧瞬间飞了出去。她面色青白地倒在地上,目光又惊又怒,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不甘地阖上了眼。
鸟族的仙子现在都这么弱,这么不抗打的吗?
我心生不妙,下一秒预感成真,耳边适时传来一声厉喝:“大胆珩姬!”
前方,天帝天后领着穗禾公主并一美貌少妇两队仙侍逶迤而来。
那少妇气质雍容,衣着素淡而不失华贵,形貌上倒与祁珧有几分相似。她看也不看地直直朝祁珧扑了过去,哭天喊地:“阿珧、阿珧,你怎么了?阿珧!”
阿珧二字一出,天帝天后的表情齐齐扭曲了一下,但天后很快反应过来,厉声向我喝道:“大胆珩姬,你竟敢当众行凶杀人。”
“我……”我看了看疾言厉色的天后,又看了看面沉如水的天帝,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果然如此。
省经阁虽然位置偏僻,却也有重兵按时巡逻,刚才周围却是一个天兵也无。这些兵士自是不敢擅离职守,唯有人事先下令施计将他们调离引走,才制造出了这么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凶杀案现场。
当真好算计!
天界有此权力、动机的人物并不多,除了在场的几人外不做他想。
耳边哭声渐歇,那少妇指着我恨声道:“你这杀人凶手,我妹妹就是被你给害死了。”
妹妹?看来她就是祁珧的嫡姐大鹏王妃*了。不过她好端端的不在翼缈洲为夫守孝、照顾儿子,跑到天界来做什么?
“陛下,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叔母放心,陛下一定会为咱们鸟族……”穗禾也在一旁帮腔道。
看着这群人在面前或真或假地演着戏,我却是有些想笑――笑可笑之事,于是便毫不犹豫地笑了出来。
我于苦海中,我向深渊去,我万劫不复。
…………
紫方云宫。
天帝天后端坐上首,穗禾则搀着一脸哀的戚大鹏王妃站在下方,对我怒目而视。
“珩姬,岐黄仙官方才已经验出祁珧乃是受了你一掌才身殒的,你还有何话要说?”
有何话要说?
说什么呢?
我不过区区三千年左右的功力,如何敌得过修行万年的祁珧?她什么修为,我又什么修为?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所以,我不说――因为说了也没用。
对于我的非暴力不合作,天后怒不可遏,凌厉凤目几乎要喷出火来,生生破坏了原来的美感。
我立在殿中气定神闲,甚至还有心思盯着天后张扬艳丽的面孔和祁珧对比道:难怪祁珧如此眼熟,原来是天后生的有几分像她啊。不,应该是她生的有几分像天后。
不过也是,祁珧与天后本就同出一族,算来还是远亲,长的有些相似也不足为奇。只是不知天帝看着肖似天后的祁珧时,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祁珧?祁珧!天后的闺名却正是荼姚。祁珧、荼姚,她们甚至连名字的读音形状都有几分相近。怪道大鹏王妃“阿珧”二字一出,天帝天后神色异样,想来天帝天后情浓时也曾私底下喊过类似的名儿罢了。
大殿内一时鸦雀无声,天帝目光明明灭灭、高深莫测,丢下一句一切交由天后全权处理,便甩袖走人了。
天后不想天帝如此行事,一时怔忪。她一眨不眨地望着天帝远去的身影,几乎要痴了。
“姨母。”穗禾出声拉回了天后的注意。天后失落转过身来,狠狠地、恨恨地剜了我一眼
这痴情女子负心汉的戏码,无论在那个世界都是一样的,我看得多了。
许是近日佛经抄多了,刹那间想起一首偈词: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
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众生有情,有情皆苦。
由爱生嗔,由爱生恨,由爱生痴,由爱生念。
是故莫爱着,爱别离为苦。若无爱与憎,彼即无羁缚。
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变万物皆不变,心不动万物皆不动。
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是类。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
如果真的能这样想就好了。
可这世上又哪来那么多的如果呢?人的心又岂是自己能够摆弄控制的。
天后是,难道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