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人已经像一只雪白的羚羊,光着身子逃去了卫生间。
唉,终究是个腼腆的女人。许博暗叹一声,起身跟到门口,扶着门框殷勤的问:要不要我帮你拿衣服?
衣柜左边抽屉
诶!许博爽快答应着去了客房。
当他捧着一套米白色的绣花内衣裤再次来到卫生间门口,不知怎么,只觉得衣服上精致的绣花和柔滑的质感透过指尖儿将一股股绯色的温热传进大脑。
忍不住偷偷凑近鼻尖儿的一缕馨香都似透着某种亲昵。爱都做过了,却被贴身衣物猝不及防的撩起一阵前所未有的怦然。
可笑的是,他居然踌躇着要不要敲门,犹豫间,忽生出一种错觉,好像自己一时变成了小毛。
她们母子平日里是否也这样,一个吩咐,一个伺候,自在平常,毫不做作?
又一恍惚,浴室里的女人变成了谭樱。曾几何时,自己是不是也这般殷勤的给母亲递过衣服,怀着某种欣欣然的荣耀似的?
可这种既温馨亲昵又带着莫名尴尬的生活情景,明显牵扯着某种诱惑,稍一回想,就无法确定是否真的发生过。
印象中,母亲的贴身衣物从未大喇喇的在自家阳台上招摇过。现在想来,应该跟祁婧一样,全都晾在了主卧的花架上吧?
浴室的门开了一条缝,纤纤素手把衣服利落的拿走了。直等里面响起哗哗的水流声,许博才发觉自己还光着身子愣在门口,赶紧找来内裤T恤,胡乱套上。
歪在沙发里吸了支烟。胡思乱想随着烟雾散去,李曼桢才出来。浴巾被她当成了披肩,脸上带着热水蒸出的晕朵,低着头穿过客厅,一眼也没看他。
那浴巾毕竟太短,一把细腰裸露着,绷着白色小内裤的圆臀丰熟挺翘,哪里像四十几岁的女人?
许博歪着头目送她进屋,惊异于那刚出水的嫩藕似的两条腿子,怎么白得那么晃眼?尤其是纤细的脚踝和橘粉色的脚跟,小巧得让人忍不住想去捏一下儿。
胡乱冲了个澡,换了衣服出来,李曼桢已经穿戴整齐,心平气和的在厨房和面了。
别说,我还真有点儿饿了。
许博挽起袖子走进厨房,尽量让语气保持轻快自然。
李曼桢没接茬,看了一眼操作台,继续揉面。台面上的盘子里备好了半颗白菜和一块五花肉,显然是分派给许先生的任务。
别看许博在家几乎没进过厨房,包饺子的手艺是打小就学会了,一点儿不吹牛。每一道工序都信手拈来不说,其中关窍更是烂熟于心。
就拿剁肉馅儿来说,肥瘦占比,切肉的方向,剁肉的力道,粘而不碎的完成效果,都能说上个一二三来。
最初学包饺子的兴趣,当然从淘气玩儿面团开始的。
后来在老许的鼓励下,便动手参与起来。在被逼着吃了几次片儿汤之后,不服输的犟劲儿被激发了,终究研究明白了这唯一一项厨房里的技艺。
听许博毫无保留的交代,说得兴起,李曼桢只是偶尔瞄他一眼,含笑不语。
许博自然不敢在行家跟前托大,更猜不太透她笑什么,只顾着有的没的都拉过来念叨。倒是把自己小时候的很多淘气糗事都翻了出来。
本希望能活跃下气氛,博美人一笑。可不知怎么,到后来,李曼桢的笑意也慢慢淡了,望着他的眼神像深秋的星空。
一直憋着把面粉抹在她鼻子上的冲动计划,到饺子煮熟也没找到机会实施,许博顾不得心头抱憾,却平白多了几分惴惴不安。
不久前还挥不去的羞怯,在那张恬淡如昔的脸上消失了。锅盆碗盏之间的驾轻就熟,从容不迫,更让许先生觉得自己像个饿了等吃的孩子,只能吞着口水仰望那条熟悉的碎花围裙。
还打算以后隔三差五的欺负她呢,怎么现在就开始不好意思了?说好的高性商呢?
很快两大盘饺子上了桌,李曼桢又拌了个凉菜。饺子味道没让许博难堪,却不知为什么,怎么也得意不起来。
饭后,李曼桢先给他沏了一壶龙井,然后跟平常一样,去厨房洗碗了。
许博坐在沙发里,并没有进入预期中志得意满,心旷神怡的境界,只捧着满手稻花温香发愣。
这茶是不久前李曼桢兑现的承诺,从杭州寄过来的,正儿八经的明前龙井。
当天,闻着满室茶香,跟李曼桢对坐聊天,头一回听她讲起自己的年少过往。
她家里几代人都是种茶的,从爷爷那辈人开始经营茶叶生意,走出了依山傍水的乡下茶山,把买卖开到了城里。
小时候,大半时光都是在山清水秀的茶园间度过的,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采茶姑娘。到了上高中的年纪才被父亲接到了杭州。
那时父亲刚接了爷爷的班,开始掌管家族的产业,她从父亲的忙碌中才渐渐了解到,家里的生意有多大。
难怪这么贵重的龙井茶,在你眼里一点儿也不稀罕。许博品着茶忍不住羡慕之情。
李曼桢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