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无殃夸赞并掏钱买下才停住撒娇。
无论如何,哪怕是给两个蠢人作陪也好过独自闷着,冯文昭发觉自己竟在极长一段时间里没去想表弟了,于是他唤回刚才的姑娘,让给添酒,听着声像是那边两个亲热到要买对戒了,包厢里更高贵的石头等着他们挑。
“再别是海蓝宝......”冯文昭心想,又乐于处在为人忽视的状态了,老实说现在不存在什么解脱,有的只是乱想层层叠叠,他愿意表弟把那些宝石安然带在指间,哪怕自己替着去在河里淹死泡胀都行。
霎时刚起的生趣又被踩了下去,再像是被重击一拳,遍体渗出冷汗,可恶的是此刻还真有人照他身边坐下,冯文昭恨恨偏过头去,不料肩膀又遭来人拍了两把。
“别来无恙......”
“滚你妈的!”虽心里冯文昭愿意直接对着桓维霖破口大骂,不过余光瞥见怯怯傍着丈夫的林静绵后,他还是强装平静,态度礼貌地打了招呼,曾经一同睡过几次的omega连看他也不敢,丈夫说叫他去挑些喜欢的,也竟听话地由店员引走了,只留下两个alpha坐在原处体会尴尬。
“侯爵阁下近来在哪里高就呢?”桓维霖笑眯眯地开口先问,这幅样子冯文昭在公学时见多了,当时他也是先亲切的招呼,随后毫无预兆冲自己狠踢一脚或重打一拳,仿佛不那么身强体壮的alpha活该被欺凌,哪怕是冯文昭告到学监面前,人家也说他是alpha不该对同学的玩笑如此小肚鸡肠。
现在他更是头痛不想搭理,料想桓维霖是没注意到段无殃也在,否则就他对这势利眼的把握,皇后的侄儿肯定是比自己优先一级的人,想到这里冯文昭索性再歪过头去,似是在品鉴装潢,懒得给脸理会桓维霖。
早脱下学生制服多年,表面的桓维霖像是收敛了,哪怕吃闭门羹也要愈发热切要找冯文昭攀谈,好像他们一直都是会开玩笑的挚友,“我晓得您现在不高兴。”
“我不懂你说什么。”
“他们竟然订婚了,邵长庚空手套白狼发了横财,你知道那omega继承有......”
怎么着都算是自己母亲和外祖父家族的事,冯文昭尤其憎恨经桓维霖的口舌议论,“林家不是也给了你好大一笔嫁妆?用得着你去嫉妒人家?”他直接用嘲讽打断。
“哪有我的事?不过是替你可惜罢了,谁都知道你和你表弟嘛,你还写保证书说离婚后一定娶他,发毒誓再不碰别人,报上都登出来的......”
“我想那种劣质读物大概只在市井愚民中有市场,维霖啊,我亲爱的同窗,您作为皇家海军光荣的军官,怎么能如此诋毁一位贵族omega的名声呢?况且邵长庚该算您的友人,此刻您怎么都该给予祝福而非在我面前口舌轻薄。”
“天哪,您现在说话简直像个大德......”
对方话音未落,冯文昭便重重把酒杯搁在了桌上,他忍无可忍,决定不管段无殃还打算犯什么蠢,自己都得离开去,且眼下似乎想走的不止他一个,林静绵统共也没挑选多久,踱着悄默声的步子过来,伸出手给丈夫看,是银戒指的台面上蹲着只玉石微雕的小兔子。
“不好。”桓维霖不耐烦地摆摆手,omega低下头轻声道歉,立即摘了戒指还回。
“毕竟我是静绵的表哥。”等omega不在场后冯文昭忍不住开口,“你在外面多少也给他些尊重。”
“您别冤枉我,也怕是没见着,平常可都是我巴巴地向人家献殷勤,林静绵他随便买个腕表都花我二十五万,就这也落不到几个笑脸。”
“二十五万?那得镀满金了吧?”
面子上装出认真的语气,冯文昭心里却觉有笑,物件再怎么也不过是物件,要是真钻进体面里,那么即使是在店里都不该开口问价,谁又会做出这种事?竟把自个儿的花费炫在嘴边?现在冯文昭可算明白了桓维霖挣钱不容易,哪怕是贵族出身,可次子分家分出去了,再加上生母遭了休弃,仍是逃不过要去讨生活,他知道这许多底细,偏要做出讽刺,“表盘上镶着黑钻。”不料对方突然这样回,冯文昭渐也没了脾气。
现在局势说不上破落,只是哪儿哪都闷闷地不景气,人人揣着焦虑看那些金堆银台。
“哎,到底我还得问你呢,苻家真叫邵长庚娶那omega?”
试着收回刻薄情绪,冯文昭抬头看了几秒的吊顶灯,“你和邵长庚不是朋友?有什么好来跟我打听呢?”
“他们门第可绝不低。”
“所以呢?”
桓维霖斜眼瞟着冯文昭,“我总还当你们两个也熟呢。”接着又似默认了否定,带着笑意继续往下讲,“他母亲原来和我母亲认识,看在同窗的份儿上我才同你说,邵长庚以为自己勤在酒会饭局上露些脸,就真能同我们平起平坐了吗?他们家原本就是靠放贷诈骗起来的......”
冯文昭早知自己母亲一度同桓维霖的母亲不睦,明里暗里已听得许多,记得韦芝丽总说对方嘴碎多是非,现在他确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