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遗传了些亲娘,加上这会儿冯文昭尚清醒,主动同与苻宁有关的诸事划清界限,也懒得去管邵长庚究竟出身怎样,反正他自己的父祖虽曾坐过高位,但都官声欠佳,因此冯文昭并不乐于翻别人的旧账,他只模棱两可地点点头,盘算着既能撇清自己又能讥讽桓维霖的回复,倒是林静绵适时过来让人很是愉悦。
等到桓维霖点头时,连带着冯文昭也为那可怜的omega松了口气。
“阁下,您最近一切都还好吗?”林静绵垂下眼睛问候道,手上别扭地交叠握了几次,最后才想到该褪下戒指来。“你就戴着吧,这个倒显得好看。”丈夫一开口,omega便没了那些小动作。
“拖你的福。”说着,冯文昭起身向林静绵微鞠一躬,示意他同他们一道坐下,而桓维霖只是瞥过来眼,像是再催着林静绵到边上呆着去,“要是换做我,宁可家门倒塌也不会白白把omega儿子送给那样的人。”他没理omega,反而叨叨继续同冯文昭讲话,“我想这个你必定不知道......”
但冯文昭确定自己什么都不想知道,唯愿桓维霖赶快消停。
“他的母亲甚至都算不得明媒正娶的,那些黑心肝的金融骗子,本性惯常如此......”
正当丈夫扯起话来说,却是林静绵于冯文昭之前打断了他,“我们还是走吧,我不需要别的什么了。”omega低头对着地毯上的宝相花,自己却像是早早枯萎了,“在背后说人不好......”他艰难挤出句劝告,刚才并不在场却像是将桓维霖的习性了然于胸。
“也不是我非要点出来,一个omega都比您明事理。”冯文昭冷笑道,“多向前看看吧,别总是纠着旧事谤人,或许将军阁下欣赏您朋友有本事呢?”
桓维霖给接连说教,脸上青白不定,仍淡定着为林静绵指间昂贵的饰物签了单。“本事?怕不是说笑吧?”他撇开支票去,继而刻意为了得体压低声音,“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我们alpha不都是这个样子?谁又能理直气壮说谁呢?”冯文昭暗想,又因烦躁再不想听表弟和另个alpha被旁人恶意议论,“别怪我直白,可邵中尉看上去可比您这般磊落多了。”他站起身来,决定去珠宝店的包厢寻段无殃而不再同两面三刀的桓维霖饶舌。
对方显然也怀着轻蔑的态度对冯文昭,“你要是知道他那些事就不会这么说了。”桓维霖砸着嘴道,林静绵试着去挽住丈夫的胳膊,但只一次就被推开。
“什么?”冯文昭重新坐下来,全然丢了立场。
“那些警察真是可恶透顶,我一定要爸爸给他们好看。”
哪怕是早离了警局,且刚刚在自己门前下了车,苻宁像是仍被激着,接连说出带痛恨的话,“他们该把邵南云抓去才对,那omega简直是娼妓,要不是他无耻勾引,表哥就不会对我不好......”
邵长庚也不轻举妄动辩解什么,只有赶紧搂住苻宁的肩膀,劝说他不必为不值得的人气坏自个儿身体。
苻宁晕头转向,狠握着alpha的手才得以找回些确定感,“你今天晚上留下陪我吧。”
“可在正式结婚之前,这样不太......”
“我害怕呀,总是一个人待着还不如死掉。”苻宁执拗着,偏要一头扎进邵长庚怀里,alpha安抚着去拍他的脊背,而后苻宁便像猫儿般依偎着蹭起来。
“阿宁总是需要有人安慰,这我都知道。”说着,邵长庚再托起苻宁的下巴来,欣赏omega漂亮面孔上的迷茫神色,苻宁顺势闭上眼,默许alpha吻自己,但邵长庚却揽着腰把他按得更贴近,顺便用余光打量着苻家尚且在场候着少爷进门的仆人,“我的小笨蛋呀......”他感慨起来,刻意照苻宁颈侧的腺体舔咬。
两人似旁若无人般亲热,却怎都料不,竟是冯文昭怒气冲冲过来将他们推开。
打了个趔趄的苻宁不及反应,只呆站着,心底混沌成团,不知该避开哪一方。
“别相信他,阿宁,你听我说......”面对表弟时,冯文昭焦急地几乎喊起来,可这反倒吓着了苻宁,邵长庚趁时立马拽住omega的手腕,牵得苻宁整个人往后退去。
“快回家去!”中尉挡在表兄弟之间,对苻宁说话时,紧紧盯死冯文昭。
一旁候着的家仆们也是怕闹大,也即刻要引着苻宁避进屋,omega骤然见表哥这样,乱得什么都反应不了,向里走的步子全都不带知觉。
在冯文昭看来则全然是邵长庚刻意阻拦的过错,“我和你没什么说的,快点让开,我得和阿宁好好讲清楚!”他毫不给邵长庚脸面,但无奈和苻宁就是被牢牢隔开,表弟给带的越来越远离,“给我滚开!”冯文昭没打算推搡动手,急得唯有扯起嗓子骂人,“你就放过他吧!让我和他说话!”
“您别失态。”邵长庚只是冷对,转头间苻宁已被隔在了门后,这才露出坦然的面孔,专心对付起冯文昭来。“阿宁对您死心了,您还来纠缠,未免也太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