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刺来。
一个人的时候邵南云断然不敢逛进珠宝店去,真有老大颗钻石晃在那里,莫名其妙竟就别扭了起来,况且小姑娘不止戴了一个,手镯臂钏都统统镶金嵌宝,眼下没了段无殃的胳膊挽着,邵南云的局促与时俱增,有个同龄的男孩也是沉默站定,邵南云无意对上他的目光便立马心思老实了。
现在主动介绍的人轮段无殃了,冯文昭叫他假冒这位的情人,可根本不等邵南云酝酿出回话,主人突如其来的热情就迸发了出来,邵南云呆了片刻才晓得人家是在同他身后的来客问候,无奈只得挪步,却不想刚巧挡到了那位客人面前,现在他终于见到勋爵的哥哥瞪他白眼了。
“亲爱的,真是太高兴你能光临......”
邵南云只能缩到一边,眼见着贵族omega同朋友打招呼。
“是我该感谢您的邀请才对,外面的彩灯真是前所未见的漂亮......”
客人个子高挑且容貌俊俏,一身轻柔却无处不在的香气,邵南云见到这样的omega只得把头低下,此刻段无殃也跟伴着来客的陆军军官攀谈了起来,一来二去更没他说话的份儿了。
“我们的小公爵近来还好吗?”
“劳您关心他,小孩子自然是天天无忧无虑的,可又像是每一天都成长出新样子呢......”
静候主客交谈,邵南云又下意识去收腹,生怕人家笑他做了未婚先孕的丑事,但他也明白自己算不上什么——勋爵也就是要利用他这个。
客人继而和即将结为连理的夫妇寒暄,男方在邵南云看怎么也算个财主样子,却不想和年轻的omega说话时竟唯唯诺诺,再等过一阵去,他逐步也明白了些眼前人的彼此关系,段无殃那高傲的哥哥正是小姑娘的继父,刚刚的同龄男孩也得称此人一声父亲,他又在心里笑了起来,觉得真是富贵无极的高门又怎会屈尊同又老又丑的财主联姻呢?邵南云自己给自己找了点自尊,态度也渐渐坦然了,这时客人也发现了他。
“不知这位是......”
一听见发问,段无殃总算是抢在哥哥之前开了口,“这是南云,来自东唐邵氏家族。”
“真是幸会呀......”对方眼中满是温柔笑意,“说起来呢,东唐邵氏与我的家族原来也是有过多代姻亲的。”
说这个可就让邵南云没办法了,他对东唐这个古郡望没什么知识,只能用尴尬的微笑应对。
“我的名字是庾影青,这是我的哥哥......”说着站在他身边的军官也略微向邵南云欠身,“还请您多关照。”
“阁下,很高兴见到您。”邵南云也向兄弟二人回礼,总算得了机会,他还想着多几句恭维捧高对方的话,然而又是段无殃的哥哥笑了起来。
“庾准将啊,看来大家还都不知道您已经给陛下封为兴陵公爵了。”
段无殃像是要为他说什么,但哥哥只一眼便给盯了回去,邵南云还纠结的时候,大家的话头又转到了别处。
“你把人家给叫降级了。”空档里段无殃对他小声耳语,邵南云窝了些火,也不知道称阁下有何不妥,本想着随意应付两句,但那边勋爵哥哥的继子又看到他身上,邵南云只当这人古怪讨厌,但已涌到嗓子眼的话也冷咽回了肚子。
交响乐不知奏了多久,致辞的时刻很快到来,宾客们的掌声渐次大了起来。
夹在这锦绣堆里的邵南云彻底累了,他轻叹了口气,又朝更边缘的位置溜了溜,此刻无论是段无殃还是冯文昭都脱出了视野外,他当是能解脱了,还盼着一会儿吃到些名贵东西,可身后忽的给人推了一把。
“快走吧......”男孩嘴里迸出这句来。
“你说什么呀?”邵南云对着方才不断打量自己的人,又自然而然后退了数步。
话音未落,对方竟直接上前抓住了邵南云的手腕,他虽晓得对方也是omega,但仍旧气得要命。
“他恨你。”男孩死死睁着一双眼,但语气软下不少,像是为了恐惧在讨好,“求求你快走吧......”
冯文昭并非仅为朋友情面而来,宴会当场他见到了不少昔日的官场上司,同宫廷阁臣和武官们也打过几个招呼,不过人家和气待他是一回事,肯出手拉他又是另一回事,貌热心冷的人见多了后,冯文昭内里愈发茫然煎熬,仍旧苦撑着绝不喝酒,然而仅为自制力自豪了片刻便是抓心挠肝的焦躁。
他觉得脸颊上蜇痛,为遮盖萧澄抓出的伤疤不得已上了粉膏,冯文昭只觉得脸上像是长着壳子,加之碰了好几头灰,对外物便不加选择地憎恨起来。
幸好迎面正走来男仆,手托的银盘里恰是一杯杯白葡萄酒亭亭玉立,冯文昭盘算着少喝几口思绪没准好些,不料竟是邵南云过来拦在他和酒跟前。
“我想要回去。”omega压低嗓子请求他,但冯文昭见人脸上不带病色也未往心去,“你找段无殃,他说行你就走。”他已尽量温柔地在同邵南云说话了,可烦躁似乎在剧增,为了这怀孕的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