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他不得不多抽几根烟叫自己脑袋灵光,虽然以为在研究所也总会在组会上,或是为了实验而挨骂,但苻世隆比起原来的上司更不懂得宽容的道理。
“可真是个麻烦的东西。”
看到车窗外熟悉的风景,那些井井有条的绿植和洁净的路面,邵长庚心里有些古怪的感觉,总觉得像照相馆里的布景而不像个家,但又觉得没有什么所谓,命运将他推到这里罢了。
到了后却先不进屋,因将军正和小儿子在室外的网球场上,邵长庚素来不爱这些耗体力的运动,但大略看着也觉得苻家小少爷的挥拍击球是个模样,父子二人打完一局,旁边的仆人便忙上去接下球拍、再是递上毛巾和柠檬水。
邻居的管家指挥众人先停下给车子让路,司机代他简单致了谢便继续向前开去。
再三恳求之下,林静绵果然推脱不得,只好答应与他同去探病。萧澄竟跟着生出欢欣之情,他再想了想张宗旻的一众举止,决定这次非得瞒了情人单干。
“别......别再问了,咱们说点开心的事情好不好?”
“你还
遥想当初,若不是那木讷的好人罗金吾害怕家里介绍贵族omega,非拉自己去作陪,那么碰上苻宁这世家小公子便绝无可能,邵长庚早就知道同贵族结亲的好处——哪怕是入赘进去都能得借力。然而苻宁只有一个,其他omega就算有同样的姿容,但又有哪个能兼具恶劣却易于操控的性格?谁又能在这时候正怀着亲王的骨肉呢?因此走到这一步就是他的命,邵长庚又暗想既已得了苻宁,就不该抱着一般alpha成婚时的条条框框。
林静绵手中的叉子差点惊掉,他吓白了脸,一瞬间萧澄几乎能确定这omega真背着丈夫胡搞过,但对方嘴里只有乏味的否定。
将军见小儿子礼数周全了,也不迫使再做寒暄,随意再添几句便打发仆人领少爷下去休息。
路途的劳顿仍在,可邵长庚还是将自己往后稍了稍,决定先去同岳父请个安。
车子开进了首都地界,邵长庚才意识到自己同苻宁离得更远,他轻松下来,脑中条列着待办事项竟不觉得烦躁,胳膊上给苻宁捅刀的地方似乎也跟着好转。
“你找过情人吗?”萧澄懒得迂回,直白地就问了出口。
“静绵呀,你能不能帮我个忙?一会儿陪我去医院看看文昭好不好?我实在担心婆母在那里,可要是你去了,她也没法为难我什么......”
由于早就算好了会是冯文昭那一档子事,当被问起时,也就跳过自己编造的谣言如实说了。
他生在这里,多年也都在这金粉和蒺藜的地上滚了过来,哪怕结婚后有了大片的庄园农场,一时还是觉得都会的拥挤吵闹更亲切。
岳父遣散左右佣人,只留邵长庚紧随身后,两人在修建规整的庭院里散起步来。
“你来得是时候,我正有些事要问。”
要再不跟冯文昭和好,就无以维系奢侈生活,萧澄也根本不打算考虑俭省,但先低头的人免不了被制在手里,alpha的压抑他同样受够了,好在冯文昭是有弱点的人,哪怕对苻宁爱得死去活来,也总无法抵御其他omega诱惑,色字头上一把刀就是如此。
对方安静听着什么也不多说。萧澄为免尴尬去抿了口酒,再看看林静绵清秀的相貌,恍然竟生出了新主意。
他这话自然不是随口说的,萧澄态度恳切,但心里巴不得冯文昭赶紧同林静绵勾搭成奸。现在他多少摸清了另个omega的家事,知道桓维霖脾气粗暴,仗海军身份和军火生意少有些势力,给这号人知道林静绵通奸,冯文昭又会被怎样收拾?不过若是这件私情叫自己把握在手里,那么管牌桌上输掉多少,丈夫都必得俯首帖耳不可。
临近苻家宅邸时,却是几辆中型卡车挡住了去路,对方人倒是客气,连忙跑到跟前来赔不是,邵长庚看了看阵仗,是工人在忙活着搬运家具,原先他知道此处有个大宅,但似乎一直空放着没人气,现在看来苻家有了邻居,可究竟是哪位老爷就无从而知了,毕竟这一层叠着一层的人情关系还有好一阵要学。
有了这样的认知,周遭景物也渐渐悦目了。
“我们好着呢。”萧澄笑道,庆幸自己没叫对方占到便宜,又记起一会儿像是安排了去医院探视冯文昭,“我那个丈夫呀,近来好得多了,终究他不跟我动手。”
将军会给猎狗吃的,但不会给太饱,邵长庚接连吸着焦油的味道时如此料定。
不等父亲示意,小少爷苻宣便主动同邵长庚道了好,还带着关怀的口气问了问自己哥哥苻宁近况如何,邵长庚面带微笑一一应答,他倒是挺惊讶小孩子亲切却疏远的态度,再想起苻宁似乎总当这个弟弟不存在也就懂了许多。
“但是......”他接上了话,“这次可是阿宁主动引冯文昭来家里的,几句后话不投机,拿刀将人捅伤的也是阿宁。”
“可我最近听说你和侯爵阁下又再闹离婚。”林静绵突然低着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