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和牢里的。”
“我知道,不用大惊小怪。”说话间,冯文昭平躺下去,眼睛只朝雪白的天花板看。
“那你就确定是自己的种呀?”
“南云说有次完事后急匆匆忘了吃药......”
“他说你就信呀?”
“你这问得倒稀奇了?难道给人置办了整套房子的不是你吗?”
“那是......那是......”段无殃被问住,磕磕绊绊说不下去。
“就算你真喜欢人家,也犯不着挑拨我们的关系呀,再说了,你想当个便宜老爹我是无所谓的,南云说你非要给他那些......”
勋爵赶紧收住话,“行了,行了......”他不叫冯文昭继续开口,“你自己有个数我就不瞎操心了,等你死了我再接手小omega可以了吧?”
冯文昭推了朋友一把,叫他别满嘴晦气,一早总是怜惜邵南云的孤苦,人说什么便信什么,可此番叫段无殃一搅合,心里像是突然被叮出个疙瘩,不过单看表面冯文昭还是淡定自若的。
“那姓罗的现在怎么样?你捞他出来了?”装成不经意的样子,冯文昭再度询问起朋友来。
“我也没这大本事呀,要是直接打爆那私生子的狗头也就清白了,皇上肯定立即封他当公爵,可人没死呀,当时又赶上国联开什么会,闹事动枪事能小得了?那小子乖乖服刑去了,不过嘛......”
“不过什么?”
“他都那样了竟还问邵南云。”
“你当面见了他?”
“可不是。”段无殃紧接着咋舌,再是嗤笑,“我一说omega怀孕,他就跟疯了般,还想从铁栏那边伸手捉我,好在老子灵巧一闪就躲开了,妈的,等这东西发配了苦力,看他哪来精气神打人!”
“怕什么,您是谁呀?中宫陛下的亲侄儿,皇上见了都得给张脸面。”
“怎么凭空刻薄我?”
“哪里敢?”
对于另个被自己坑害进牢的alpha,冯文昭一听说被判了大刑便放心——平民怎么都害不了他,然而嘴上同朋友胡说是一回事,想到邵南云托段无殃救人,他多少不舒服,哪怕觉得情人无所谓但子嗣得说清楚,现在也不愿同朋友多讲了,最为可恨的还是段无殃愚蠢,竟真当他心情畅快,又接连说了不少荒诞不经的玩意。
冯文昭佯装着笑话,但越是这般心里越是难受。
原来预计去墓园瞧一眼,但将那印刷精美的请柬在手里揣得久了,积攒的疲惫似一股脑涌了出来,连抽烟也不再顶事。
“埋也埋了多年,探望不差在今天。”邵长庚想,又命陆达荣调转车头去寻他那老东家。
虽说父亲原本的故人郭锡侯最近的精力都在赌场上,然而人家买卖也大、产业亦多,城西又开了家乐空馆,外看好似个酒店会所,实则妓院娼竂而已,这地方郭锡侯交由自己多年的情妇打理,之前桓维霖叫的局也是那处。
这会儿算是周末好时候,邵长庚心头计算,要是人在那里他们就谈谈正事,若是不在就索性放自个儿多做逍遥,苻宁乐于撩拨却死活不给近身,怎么都怪不到他这丈夫的头上,再是绿帽子已经够了,邵长庚不太乐意再加些错误上去承担。
尚未入夜,街道已是哄闹连片,敞篷跑车满载躁动的少年alpha呼啸而过,哪怕是关着窗,也能听见那一车人的笑闹喊叫,仅是眼前掠影,邵长庚也已认出那帮半大崽子身上穿着海军学院的制服。
权贵又富裕的alpha少爷,年轻的时候好似世界都是他们的,他就此短暂羡慕了一会儿。
“等着吧......”他回过神来才朝陆达荣念叨起来,“很快这里也会紧跟潮流弄来金丝猫的。”
年轻的司机低下头抿了抿嘴,“老爷您说笑了。”
“领家妈要是知道你喜欢对家的猫儿,非得把你头发拔光。”他讲得自己笑出几声。
接着就迁葬双亲的事同郭锡侯聊了聊,暖熏熏的包厢里头焦香弥散,邵长庚自己不吃大烟,但也会烧出不错的烟泡,等一筒子下去有了精神,他便又听这地痞头子说起同父亲在海军陆上警备队的往事,邵长庚看着那套血红扳指的手落到秃头上,他该礼貌叫声世叔的人讲起搜捕游击队同样絮絮叨叨。
父亲自己承认过参军是为了凑钱去大学念书,邵长庚小时候不甚明白参军和挣钱的区别,只当是去打过南朝的革命党。
“那是顶好的时候呀,放枪的时候每个人都是英雄。”已年迈的郭锡侯感慨,“现在竟又同红獠子修好了?”接着嗓子里咔咔一阵咳,旁边的小姑娘赶紧捧上瓷盂叫那口痰朝里头落。
南朝大体是两派,革命党叫做红獠子,原本保皇的一方也该是黑獠子才对,然而两国皇室有亲戚,南朝嫁了位公主过来当太子妃,因而能骂的也只有红獠子了,和无君无父叛贼开战帝国士兵在道义上有幸福。
随后邵长庚才渐渐听对方骂起现在的人来,也怪不得郭锡侯这般的老财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