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昕暂收色心,严肃的说:“好好好,说正事,你说雁丘是水会泽的儿子?”
“……”
“芫荽味?还有这个味的?”水凡溦伸过头在江泠咬过的酥饼上也咬了一口,嚼了嚼:“呕……我最讨厌芫荽了。”水凡溦一边吐一边说。
“老板,一样来一个!”不等江泠反应水凡溦已经点好,江泠走近一看,这个饼他一个便能吃饱,他一样口味来一个?那是……
江泠不想与之多言,便敷衍道:“你是少宗主……”
“……”
江泠拽开了门,水凡溦往房间里探了探脑袋,脸上又浮现他专有的明朗。
于是水凡溦怀中抱着一捆酥饼,一面喃喃自语道:“我娘说……所有的伤都可以用美食治愈……”
这对话似曾相识。
“我在这里叫江寒生!”江泠凌厉道,双手撑着门不让他进门。
钱昕这才不情不愿地从旖旎乡抽离,慵懒的睁开眼睛,道:“去玲珑间等我。”
水凡溦一只脚跨过门槛,探头在江泠房内打量一番,懵懂地问道:“为何?”
江泠悠悠地下了楼,析交离亲,水凡溦或许是拥有水城死门钥匙的那个人,他苦等了九年,对拥有水星令的水会泽毫无破解之法,只要水凡溦与水会泽不同心,必有可乘之机。虽然江泠不愿与那个明朗的少年有过于频繁的接触,但有些事他必须得知晓。江泠回到卧房已近寅时,放空的他混混噩噩地睡着了。
“你别这
夜深,江泠翻来覆去睡不着,推开窗,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两日前,在这料峭的春雨里遇见了还不是水凡溦的雁丘,不知何故他自觉不应再与他过多接触,便去沁怡阁送关于水凡溦身世的书信,却没想到,鼎鼎大名的春财老爹却在此当起了采花大盗,正左拥右抱地沉溺在温柔乡,江泠习以为常,上前拍了拍桌道:“师父,水会泽儿子……就是雁丘。”
江泠扫了眼水凡溦被填满的怀抱,随意从中抽出一个咬了一口:“芫荽味!”
江泠压低声音冷漠道:“我身份卑微,不能……”
“听他说,应该是水会泽逼死了他娘。”江泠低下头,手置于酒坛上,却无心倒酒。
听罢,江泠厉声道:“师父!”
钱昕不愿与江泠多浪费宝贵的春宵时光,一跃跳下了楼,混入了春花秋月之中。
当日傍晚,江泠便将少宗主原封不动地带回了水氏宗府。
“我只是想尝尝有多难吃!”水凡溦终于吐完,见江泠换了个饼吃便问道:“你也不吃芫荽?”
“二十个!”江泠呆若木鸡。
“泠哥哥……”这个着水纹袍的明朗少年与前几日躲在墙角哭的梨花带雨的少年真是一个人吗?竟让江泠有些错乱。
江泠默然道:“吃,不吃你的口水而已。”
水凡溦穷追不舍问道:“所以呢?”
“那我可以叫你寒生哥哥吗?”
“少宗主,快回去吧,以后不要来我这里了。”江泠欲关门。
“……”水凡溦见江泠闭口不答,喃喃自语道:“江泠你这个人真的很矛盾,有时骄阳似火,有时却冷若冰霜。”
钱昕擦擦脖颈的酒道:“那便省事多了,父子自相鱼肉,妙哉!好戏开锣,你知道该怎么做。”
江泠听罢摇了摇头进了玲珑间,透过窗,端详着大厅莺歌燕舞,江泠是个极度刻板之人,自从他被钱昕从悬崖处捡回,便倾尽所有、忘乎自我地只想着复仇,他注定是为死而生之人,自然没有多余哪怕一个念头想过自己,所以他并不厌恶沁怡阁,至少他们过着有欲有求的普通人的生活。
“想什么呢?”钱昕整理着衣衫进了屋。
“后悔带我回来了?还是……我做了让你讨厌的事?”水凡溦瞪大棕色双眸。
“我知道了。”
“嗯,叫水凡溦。”
钱昕右手托腮,左手端起酒坛,灌了一口,叹道:“这真是打靶中靶心,父子关系如何?”
第二日一早,江泠未起床便听到门口脚步的声音,脚步停下便能听到门缝中传来那个熟悉而又可怕的声音:“泠哥哥,你起来了没?泠……”
“呃……”
“那你还尝?”江泠将那个被水凡溦咬过的饼塞回到他怀里,又抽出一个咬了一口。
水凡溦见江泠依然不愿搭理他话锋一转,道:“寒生哥哥,你今晚是否要问诊?可以带我一起吗?”
“我想听实话,昨**不是这个态度,为何今日待我如此冷淡,这生硬的态度转变是怎么回事?难道……”水凡溦收起笑脸沉下头。
江泠收回艳羡的目光道:“没什么,师父此次来水城有何行动?”
“难道什么?”江泠心头一紧。
“当然是……寻欢,这水城的姑娘……”钱昕两眼放光。
“芫荽味的!”
“……那泠哥哥喜欢吃什么味的?”水凡溦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