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看着我,我会害羞的。”说完水凡溦竟扭捏地捂着脸,做出害羞的表情。
“你……”江泠松开撑着门的双手转过身去。
“你是厌恶我这个人还是我的身份?”水凡溦抬脚悄悄迈进江泠的房间,见江泠并未说什么吁了口气。
水凡溦在江泠房里兜了一圈,见江泠不搭理他,便独自说道:“怎么,又不理我了?那好吧!子时,我在我们见面的墙角等你。”
“啊?”江泠愕然。
“那师兄我回去练功啦!”没等江泠开口,水凡溦竟像脚底抹了油,逃之夭夭。
当日夜,子时,江泠捻脚捻手地行至墙根,果不其然,水凡溦那厮果然刻在黑暗里,背上不知驼了什么东西,活像只成了精的千年王八。
“泠哥哥你来啦!”水凡溦不仅轻功了得连耳力都超群。
“嗯……”思忖良久,江泠问道:“你背的什么东西?”
“肉、菜、米、面……还有糖,桂花糖吃不吃?”水凡溦说着从王八壳里抽出一个纸袋,捏了一块桂花糖递给江泠面前。
“我不食甜食。”江泠并无伸手之意。
“为何不食?”水凡溦收回手将桂花糖一块塞入口中。“不喜。”水凡溦撇了撇嘴模仿着江泠的语气说道。
江泠默然,他竟真说出了自己想说的那两个字。
“你这些东西哪来的?”江泠指了指水凡溦后背上的王八壳。
水凡溦抬手捂着嘴细声道:“厨房偷的。”
“……”
“偷了作甚?”江泠一惊。
“煮饭啊!”水凡溦吧唧吧唧嘴里的桂花糖。
江泠惊愕问道:“谁?”
“我!”水凡溦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
“……”
突然,水凡溦眯起他那双丹凤眼哈哈大笑起来,“泠哥哥,你是觉得我很可爱吗?”
“嗯?”江泠错愕地盯着水凡溦。
“我上次看到你诊治的大伯、姨母家好像都吃不上饭,所以才想偷点菜给他们煮饭吃。”水凡溦收起笑颜,抬了抬背上的王八壳。
“一顿而已,可是他们的日常便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要如何?”江泠试探地看了一眼正嚼着桂花糖的水凡溦。
“让他们像墙内的百姓一样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水凡溦咂了咂桂花糖答道。
“凭什么?你一句话吗?”江泠压低了声音。“墙外资源匮乏,耕地更是贫瘠,就算有草场可以畜牧牛羊,但墙内运出的秽物堆积成山……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我……”水凡溦竟不知如何作答。
“抱歉,我知道你是好心,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有时候真想把这堵墙推了,让墙内的人看看他们的掠夺是多么自私。”江泠从未对他人说过这种话,但看着这个懵懂无知的水氏少宗主,他不自觉脱口而出。
水凡溦思索片刻,答道:“泠哥哥……这并不是推到一堵墙就可以解决的,有些事情反而欲速则不达。”
“呵……”江泠不愿再纠结于这个话题,脚尖一蹬越过了墙。
落地后,江泠立于原地等水凡溦落地。
可是墙那边依然没有动静。江泠只好跃回墙内。
“你……”
“泠哥哥……我……太重了!”
“……”水凡溦试图扛着王八壳飞跃五丈高墙的样子让江泠忍俊不禁。
江泠无奈地摇了摇头,上前与水凡溦抬,江泠觉得他与这个少年果真冰炭不同炉,而这块炭总是不自量力地追着冰跑。
江泠见水凡溦背得愈来愈沉,不情不愿地施以援手。两个人终于把这王八壳抬至大伯家“院子”。
江泠擦了擦汗道:“那我去问诊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水凡溦用手背抹了抹汗道:“泠哥哥回来的时候让姨母、婶婶他们都来,自备碗筷,我看阿伯家没有这么多……”说完喜笑颜开,仿佛成竹在胸。
江泠便忐忑不安地出了门,送药、施针,虽说对水凡溦的厨艺半信半疑,但或许他真的会煮饭也未可知,江泠安慰自己道。
“那个……姨母……呃……你若是有时间,上次来的那个雁丘在大伯家准备了饭菜……”江泠支支吾吾,他竟然会助纣为虐。
“好啊好啊,我叫醒小瑾一起,本来说好你来的时候要叫醒她的。”姨母喜笑颜开,走到小瑾简易的榻旁晃了晃熟睡的小瑾,小瑾睡眼惺忪,江泠便一手提着药箱一手抱着小瑾。
如此,江泠替水凡溦招揽了七八位顾客。
当大家真的被带到大伯家的时候就听见水凡溦已经和大伯吃上了,大伯笑声都比平时大了许多。
果然,一桌色味俱佳的菜品星罗棋布。
“快来阿泠,你这个弟弟做菜可真有一手,快来尝尝这个酱肘子。是叫酱肘子吧?”大伯用筷子指了指桌上那盘酱肘子,墙外百姓整日食不果腹自然未曾吃过水城百姓日常就能吃到的酱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