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笑出了声。
“哎呀……那我怎么办呀?”水凡溦顿时捂着脸装出他拿手的楚楚可怜状。
“要不,我们一起嫁给江泠哥哥吧!”江泠差点一口血喷了出来。
“噗……可是你家江泠哥哥不要我……”水凡溦故作委屈状。
“好了,不要闹了。”江泠实在听不下去了。
水凡溦莞尔一笑,看了一眼江泠,转向大伯问道:“阿伯,你们知道墙里面的人生活是怎么样的吗?”江泠看得出他在试探。
“不知道,不过听阿泠说过,好像是吃穿不愁,真好啊。”大伯不禁流露艳羡之色。
“是呀,听说他们每日能吃到肉、过节还有新衣裳,不像我们,运气好的时候才能在他们运出来的秽物中找到几件像样的衣裳。”一名老妇缓缓说道。
“他们的小孩能天天吃到桂花糖吗?”小瑾探过脑袋问。
“嗯,但是糖不能多吃,吃多了就没那么甜了。”水凡溦摸摸小瑾蓬松得有些凌乱的头发。
“他们是不是还可以读书?”大伯接着说道。
“是……”
“不知道他们住的房子是什么样的,每天吃啥,现在说说还是真有些好奇。”小瑾母亲把小瑾抱到怀里。
“酱肘子是真好吃,哈哈哈哈,真是多亏了雁丘,活着的时候还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死也值了。”老伯吞了吞口水说道。
“……若有一天,城门开了,你们想不想去看看?”水凡溦试探的问道。
“肯定要去,我是真想看看那些整天只会往我们这边倒秽物的人长成什么嘴脸。”老伯眼神突然凌厉起来,有种说不出的冷峻。
水凡溦便没再问下去,而是与他们聊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在天亮之前,便跟着江泠不紧不慢地往回走。
“来了这么多次,都是夜里,还没见过这里的白天是什么样的!”水凡溦嘀咕道,带着些许失落。
“想看吗?”
“想。”
“跟我来。”江泠带着水凡溦翻墙而入,循着墙根来到了扇紧闭的大门旁,两个人不声不响地蹲在了门旁的镇宅石兽后面,不一会,城门“吱嘎”开了。江泠示意水凡溦跟他行动,水凡溦意会地点了点头,江泠率先飞上了城楼,此刻的城楼瞭望塔竟空无一人。
“寅时了,换班的时候这里有一炷香的时间无人看守,看吧,你不是想看吗?”
“你怎么知道?”
“我以前在这里当过值。”
“你……进水府多久了?”水凡溦问。
“八岁那年。”
“九年这么久?”
“嗯。”江泠从不愿主动回忆过往的种种。九年,这九年每一个回忆都像噬骨虫般啃食它的心脏,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如何熬过的这九年了。
借着微弱的启辰天光,水凡溦眺望着熟悉又陌生的墙外,那是诺大的一片草场,没有牛羊、只有一堆堆草包一样的山丘,和茅草堆出“上雨旁风,无所盖障”的“房屋”。他回过头,看了一眼墙内,琉璃瓦、青砖墙、亭台楼榭错落有致。由墙外到墙内仿佛穿越了千年的进化,却只有一墙之隔,这场景足以让他目瞪口呆。
许久,水凡溦才缓过神,问道:“他们为何寅时换班?”
“因为这个时候要运东西出城。”
果不其然,身着紫黑水纹袍的士兵牵着马车队出了城,但车上用黑布遮盖看不清到底是何物。
“运的什么?”
“秽物和其他东西……”江泠顿了顿,并没有把其他是什么说出来。
“为何这个时辰运?”
“见不得光。”水凡溦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水凡溦仿佛经历了从童话故事里风和日丽突然穿越到恐怖传说里的暗无天日,他从未想过自己生活的地方竟隐藏了若此龌龊之事。
在上山途中,水凡溦一言不发,江泠也没有打破这宁静。
水凡溦停下脚步,问道:“倘若……哪天江华门不在了,会是怎样?”
“我不知。”江泠淡然道。
水凡溦压低声音道:“可能会兵戈相见、祸乱滔天。”
“此话怎讲?”江泠也停下脚步。
“墙外的百姓仇恨墙内的一切,虽然他们或许没有表现出来,但是百年来的压迫与掠夺,在他们骨子里这种仇恨已经根深蒂固;墙内的人无知,他们不知道墙外生活着和他们一样需要吃喝拉撒的人,而是把他们当成异邦蛮人、怪物,这种天生的自傲也是坚不可摧。所以当滚油遇上清水,自然不能安安分分地融为一体。”
“所以,你觉得要继续各不相犯?难道墙外的人们活该这么生活吗?”江泠义愤填膺地说。
“至少应该循次而进,先让城内外相互认识、了解、接纳然后再尝试合流。”
“那敢问要如何让他们认识、了解和接纳呢?”
“停止向墙外处置秽物;施助墙外百姓;让墙内百姓认清、摆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