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野坟堆,你去水氏大牢。”江泠说着拔腿就走。
“好像是个叫云鹤茶楼的地方。”
“没……没怎么。”水凡溦脸上挂着不尴不尬的笑。“那个……霜儿,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家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他好像知道了什么。”说完江泠走出凌清帆卧房,径直走到凌清帆母亲床前。“恕我冒昧,请问夫人,贵子平时多与谁交好?”
“那你去挖坟,我去大牢。”
水凡溦抬起左臂搂过江泠的肩膀。
“哈?你矫情什么
“嗯”,江泠道,听到了这个字水凡溦悬着的心落了地。
“不能。”
虽在黑暗里,江泠在意背上的伤疤,所以还是面对水凡溦换衣服。
“哎哎……不能一起行动吗?”水凡溦踱着小碎步追上去。
江泠莫名其妙的瞪了他一眼,厉声道:“拿开!”耸了耸肩,水凡溦才识趣地收回了手臂。
妇人一边抹泪一边用微弱的声音说:“我儿……咳……平时都在家念书、写字,只有初五戊时出门,子时方归。”
第二日,江泠和水凡溦在白如霜的带领下来到凌清帆家,自从凌清帆失踪后,他爹便在街上到处张榜询问,他娘受太大打击卧床不起。
水凡溦若有所思的说:“书生?这事不简单,明日我去凌清帆……呃……就是丢了的那个书生,明天我去他家看看,你……要一起吗?”
“掌柜的怕什么?”白如霜找了个靠近掌柜的桌子坐下。
“怎么了?”水凡溦蓦地退了一步,他眼前是白如霜那张千娇百媚的脸,原来他神游的时候已经走出了茶楼,白如霜见他一直发呆便凑近脸叫他,这才惊到了他。
“可是……你可以让我回避。”水凡溦看着光着膀子的江泠,突然面红耳赤。
“好,夫人您好生修养。”一行三人辞别凌夫人心照不宣得来到那个云鹤茶楼,不知何故,这个茶楼看起来异常冷清,与人声鼎沸的街道形成反差,水凡溦推开门,掌柜见有人来面如土色,直到看到与他们一起来的白如霜才松了口气。捋了捋山羊胡:“原来是白姑娘啊,真是吓惨我了。”
等他精疲力竭地回到卧房的时候,一推门便发现了那个倚靠在他床边熟睡的水凡溦,听到动静,水凡溦朦胧乍醒,定定神说:“我可没碰你的床!你个洁癖恶魔。”
水凡溦抽出那张写了字的纸念道:“白骨乱蓬蒿,何时裹革还”。
“好。”白如霜有些失落地飘走了。
“墙?”水凡溦一惊,莫非……
怪,这些尸体大多是年轻男子,但不像习武之人,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打扮。”
“你脱衣干嘛?”水凡溦突然感觉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水凡溦问道:“可知去了哪里?”
寅时,车队如约出城,江泠早已静候多时,待他们“处理”完毕离开,江泠掘开近日简易新坟,果不其然都是书生打扮,所有人均被刽子手一刀人头落地,像是犯了十恶不赦的罪名般身首异处,像秽物般随意掩埋,有些头颅相隔数里,究竟他们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江泠将新掩埋的尸首仔细辨认并未发现水凡溦描述的那个书生,或许他还活着,江泠有些庆幸。
“这位公子怎么知道?就是一伙穷酸书生,闲来无事舞文弄墨,也不知道招惹了谁。”掌柜越说越绝望,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对了,他们还说要给谁写信什么的,就是前两天失踪的那个凌清帆还撒谎说自己认识水氏少宗主,这种话也有人信?我看他是读书读傻了。”
“我们走吧!”江泠起身。
“怎么睡这儿了?不是说辰时的嘛!”江泠一边脱外袍一边说。
“为什么呀?”水凡溦不依不饶。
“既然是白姑娘问我就实话实说了,最近不是经常有人失踪吗?外面都在传什么邪神索命,你说倒霉不倒霉,被索命的还都是来过我店的人,奇也怪哉,怎么就被我摊上了……哎呀……”掌柜拍拍自己的脑门,欲哭无泪。
“少宗主、写信……”水凡溦越想越觉得不寒而栗。
“你有没有听他们在聊什么?”江泠继续问道。
“我肚子要有点墨水我还开这破店?只是偶尔送茶的时候听一句,说什么‘省悟’‘墙’什么的,真记不得了。”
“我方才挖了坟……你说我脱衣干嘛。”江泠不屑地说。
看着白如霜远去的背影,水凡溦长舒了口气,偷瞄了一眼江泠,“那我们现在去哪?”
“……好吧,你赢了,辰时在你房里见。”他逃也似得溜了。
“每月初五那群人?”江泠问道。
“哦。”水凡溦心不在焉地答道。
凌清帆家一看就是正统书香世家,凌清帆卧房墙上挂着几幅字画,凌清帆的字笔力劲挺,画栩栩如生。屋内摆设简单,收拾的整洁、有序。仅有书案上凌乱地摆放了几张纸,只有一张纸写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