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最嫩的茶尖儿都是我亲手采下来的,早起采茶的心境啊你不懂的。说着脸上浮现少女般的得意,美眸一转,好像望见了那碧绿的年华,愣怔在挂着露珠的回忆里。
生在大富之家,拥有优渥的生活,人又美丽聪慧,前程自当不可限量,再不济一个女儿家,也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吧,怎么会
许博好奇的显然是她进城之后的故事。
然而,这些都是讳莫如深的隐私,不可冒昧探询。
探看李曼桢的神色,没发现什么异样,似乎并未察觉男人的心思,更未生出回避的刻意,言谈间,只是对那些茶山上的趣事格外惦念罢了。
收回思绪,许博发觉自己的耳朵早已伸进了厨房。
李曼桢的动作很轻,听不出什么,可越是听不出,就越想分辨出什么似的,没来由的扰起一丝烦乱。
那个叫起平的,究竟是什么人,他们是怎么相识相恋的,又为什么没能终成眷属,现在,那个男人身在何方?
即便最亲热的事都做过了,许博也没底气去打听这些问题的答案。这个女人清醒时,可比梦中镇静太多。
有数的几次私下谈话,多半是被她央告着保守各种秘密。如果不是梦游,怕是永远也不可能听她念出那个男人的名字。
李曼桢恬静的侧脸仿佛就在茶盅里晃动,许博第一次掂出了几分岁月的分量,知道自己得了她的身子,却仍远远不足以让她道出埋藏半生的心事。
好在来日方长,这还不足以让他灰心。恼人的是眼下需要面对的不知所谓,像是一团揉皱了的纸,用力铺平了,折痕也难以消除。
不知坐了多久,茶渐渐凉了。
李曼桢收拾完毕,走过来轻手轻脚的续了水,似乎看了他一眼,又去了阳台,拿起了喷壶。
许博待她走开才抬头,望着纤细紧致的腰身,又没出息的联想起内里的奇妙滋味,不禁一阵心浮气躁。想说点儿什么,一时间,竟找不到话头儿。
自下了床,李曼桢吐出的字句一双手就能数完。许博几次尝试打破沉默,都莫名其妙钻进了尴尬的网里似的,越挣扎越拘谨。
作为公司的高管,许副总与人打交道从来没怵过。这会儿突然发觉,面对李曼桢的以逸待劳,他空有一身力气,半分也使不出。
难道再上去非礼人家?
你TM除了倾泻荷尔蒙,还有没有点儿新鲜的?
她就是个家政嫂,你丫慌什么慌?
家政嫂?你见过谁家家政嫂被肏服了还这么气定神闲的?
正坐在蒸锅上似的胡思乱想,李曼桢说话了。
许博她动作缓慢的给绿植浇着水,并未回头看他,口吻透着紧巴巴的陌生,明天,你去公司,再请一个人来替我吧。
公司?
每个字许博都听得真真的,却半天才明白李曼桢的意思,她这是要辞职!咕咚一声吞下口中的热茶,忍着一路滚烫勉强开口。
姐你这不是,我
连句整话都没说出来,许博忽然发觉,之前所有一厢情愿的美好畅想都是TM扯蛋。
自以为颠扑不破的道理,没皮没脸的意淫可以,没一个可以拿到桌面上来见见光亮,更别说把人留住了。
说好的男欢女爱,心照不宣呢?
你别多想,我不我们那样,是不对的
李曼桢放下喷壶,仍未转身,左手抱住右臂,似叹了口气,继续说:其实,都是我不好,总是给你添麻烦
这应该是许博最不愿意见到的局面,之前是被他有意屏蔽了。
不是,姐你没错啊!许博听见自己的声音里竟有几分无可奈何的哀求意味。
放浪形骸又如何,高潮迭起又怎样?想要左拥右抱,大被同眠,那得人家愿意跟你一起没羞没臊。
一旦认了真,拉了脸,在光明正大四个字面前,你许博脸皮再厚,也只会落个形容猥琐做贼心虚张口结舌。
李曼桢的身形倒映在窗玻璃上,背着光,看不清面容。许博自己那副不忍猝睹的表情却完完整整的定格在倒影中。
要要说错,那也是我的错,我
许博掂量着乘人之危,见色起意,精虫上脑这些罪名,觉得哪个扣到自己头上都冤,心里忍不住一遍一遍的骂街。
关键是,即使都认了,也于事无补啊!难道,就这么不欢而散,拉倒了?许博发现,就算把李曼桢当成普通的家政嫂,换人这一条,他都一万个不情愿。
放眼全北京城,李曼桢这样色艺双绝的家政嫂能有几个?就这么给放走了,算怎么回事儿?况且,还有小毛呢。
对呀,小毛!许博眼前一亮,来不及多想,连忙接着说:
姐!是我昏了头太冒失了,可你这一走,我跟小毛也没法儿交代不是?你别这样我保证下不为例还不行吗?
一听小毛,李曼桢僵立的身子终于动了,缓缓回头,幽幽的望了许博一眼,又转向窗外。
没关系,我会跟阿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