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萧元亨除了嫁出个女儿给那什么司令,今天还是第一次见他儿子。”这问候从萧澄嘴里出来时阴阳怪气,omega不容侄子辩解又瞪向丈夫,“为什么你先问候他呢?我是萧家嫡出的身份,难道你这无礼的小子忘了么?”
“叔叔,如果让您不快的话......”
“真是可恶!”萧澄近乎蛮横地打断了,他身上还散着隔夜的酒气,冯文昭听得尴尬又恼火,但不便在萧志宰前头发作,只得先软下脾气来开解萧澄。
“你不用给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他也是能称我为叔叔的人吗?难不成以后见了萧元亨还要我回尊一声大哥?我是正室的嫡子!萧家财产唯一的继承人!你这个做丈夫的而今竟昏了脑袋,同妾生子的后代一起折辱我吗?”
omega严厉斥责的气势整得冯文昭一愣一愣,“这可怜人现在就用这点儿东西维护自尊吗?”他无奈地想着,赶忙在萧志宰想辩解什么之前将人拦住了。
见两个alpha都面露窘迫,萧澄不由志得意满,冯文昭再圆场叫他多休息时也仅以冷笑相对。
按原定好的程序,这会儿他该和那萧志宰坐在餐桌前,现在冯文昭瘫在长椅上,半边身子叫阳光烤得暖融融,虽说不知和萧澄生活的煎熬何时能到头,反正到了眼下什么也就那样罢了,他很快又发起了呆,突然想起前几日在玄江王郡主订婚宴上认识的陆军准将似乎有个宴请,他该卖个人情给萧志宰也弄去作陪吗?现在很明白那个小子要走从军这条路。
他不得不再全盘估算一遍利害,可照实烦人得狠,金艾没有眼色要来送饭,冯文昭定着没理会,omega竟放下托盘自顾翻动起客人送的礼来,将红狐狸的尾巴来回揉抓。
“快放下吧。”冯文昭叹了口气说道,金艾甚至根本没听见他。
“您送一个好不好吗......”眨眼间金艾又蹲到了他面前,装出可怜巴巴的模样哀求个没完,一来二去冯文昭只得允诺了。
“你就悄悄拿别让人知道。”进一步妥协后,他终于鼓足精神站了起来,好赖打算看几页书去,但omega不仅在胳膊上搭了两张皮料,还顺手抓了个玉酒盅。
“不要动那个,否则一套不齐全了。”冯文昭仍旧叹气不止,他落了座,刻意坐得端正挺拔,却不想下意识竟去伸手拉抽屉。
“钥匙又给放到哪里去了?”
“我怎么会知道。”金艾即刻就回他,还唠叨着叫赶紧吃饭别放凉了汤。
“马上就该打发了他,这omega已然欺负到了我头上。”冯文昭心思烦乱多端,不敢再惦记着苻宁婚礼上的照片,只好先埋怨佣人。
金艾也不是迟钝的人,晓得自己惹得侯爵不快了,半晌仍赖在书房,非蹭到冯文昭身边去。
“您要是愿意,我也给您怀个孩子。”omega把下巴搭在alpha的膝盖上献媚。
冯文昭将指间刚转了几圈的钢笔放下,“你知道什么?”
“段无殃勋爵什么都告诉我了......”
“我觉得你该给他生个孩子去。”
金艾嗤嗤笑起来也不回应,“那您也给我说说,外头那位好看不好看?”
“反正不丑。”冯文昭顺手捏了捏情人的脸。
“您买房子养他吗?”
“你管这干什么?”这下冯文昭又焦躁起来,即刻将金艾赶走了,他觉得可恶,怕自己以后再难出人头地,身边只会有这般市侩贪婪的omega,原先带着秘书汪松宜和邵南云双飞的快活时光算是回不来了,别的什么都是迷茫,只是不出意外明年铁定抱上私生子。
他再跟锁较劲狠拽,半晌才醒悟过来,决心不能让苻宁那些微末的奸计得逞,冯文昭终于准备去瞅上邵南云一眼了。
“它叫雪中梅。”
“怎么像个南班妓女似的。”
“别这么说小狗呀......”
桓维霖放下刀叉又瞟到小白狗身上,“我多想跟你一样,天天什么都不干光抱个狗耍。”
说话间,桌中央的烤架缓缓轮过新一圈,羊肉的油香混着孜然迎面扑来。
雅间里给炉子整个熏得暖腾腾,桓维霖将军装外套甩到一旁去,挽起袖子后端了酒盅叫人斟满,自己先红了脸后便力劝邵长庚也举杯。
“看你这伤呀,还是少喝些才能早日康复。”新晋升的海军上尉倒也不动,只把狗往怀里抱,酒是一滴不沾,像是故意看着白狗扎向烤肉的模样取乐,“你也不能吃呀。”邵长庚对名叫雪中梅的小狗说教,“油腻又放香料的东西你吃不成。”
“要么说呢,长庚你还真是享福的命呀。”桓维霖砸着舌头,享受起满嘴酒肉味道,不时摸摸自个包着纱布的鼻梁,“我们这一天到晚给上头的政策整得团团转,你却研究起了狗崽子们的营养。”
邵长庚也跟朋友一道大笑起来,终于端起了酒杯,雅间里伺候的分好羊腿肉便退了出去,仅留他们两个后桓维霖才自在骂开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