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旅游。
“敢情好啊。”朋友轻易叫他转了话头,“等你躺上个把月养伤,再坐游轮出去小半年,回来呀也就只等抱孩子了。”
要不是这么一句,冯文昭差不多要将怀有身孕的邵南云忘光了,他刚张嘴想辩解些什么,段无殃便叫他宽心,说自己已经给小omega把酒店的花销付了。
“你现在有钱了......”轻松下来的冯文昭立即揶揄。
“怎么狗眼看人低呢。”朋友嬉皮笑脸捶过来一拳。“哎,话说你这样了,家里竟也没人来瞧瞧?”
怕牵动腹部伤口,冯文昭只敢左右活动脖子,原本巴不得这样,若是叫母亲韦芝丽或是萧澄见了这般凄惨,那还不如直接给表弟杀了,可叫段无殃一说又多少不是滋味。
“我把小宝贝给你弄过来玩?”瞅着他落寞,段无殃故意用无所谓的语气搅和。
“您可千万别。”冯文昭听这提议立即头疼起来。
“那我就去了啊。”
“什么?”
旋即朋友便起身要走,冯文昭伸手拦都拦不住,“你想干什么?”
“去耍小omega呀。”
“他可怀着孕呢......”
“我能不知道吗?我可是孩子的爹!”
“我才是啊。”
“那也没办法,反正我给中宫陛下说了,现在就是我的孩子。”
冯文昭见状也是无计可施,跟着明白了朋友手头突然阔绰的缘由,但他一心求清净,也就放任段无殃去了。
沿途公路边不时掠过参差的小塔和石堆,偶尔闪现几个在田间劳作的农民,见车子驶过,这些点景的人物全都低腰鞠躬,邵长庚倒是没料到有这种待遇,他隔着玻璃同他们挥手,但苻宁扯住了他,说原来外祖父和母亲从不这样。
“毕竟我们还得朝佃农收租呢。”邵长庚随口对omega解释,觉得总归该摆出好姿态来,但苻宁全不在乎,此刻太阳破云而出,刚卸下心头重担的苻宁只关心漂亮的田园风光,邵长庚识趣不敢再说教,生怕omega和腹中胎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也跟着将目光投出窗外。
虽早在照片上认识了酆山公爵庄园的华丽模样,但亲眼所见又是另番心境。穿过林荫蓊郁后,天鹅般洁白的府邸便向他张开了怀抱。
“好几年我都没有回来过。”苻宁在一旁嘟囔着。
邵长庚握住了他手,叫自己的体温暖到苻宁掌心,“它现在是我们的了。”
乌泱泱一大片人等在前庭,他们的车子刚停下便得到了隆重的欢迎。
“老爷,您忠实的奴仆们永远为您效劳。”
大管家牵头,代表身后一众内宅听差、厨房伙夫加上马厩、犬舍和花房的仆从向新到来的两位主人殷勤请安,在快入冬的当口儿,还是给周围布置得花团锦簇,苻宁受了众人的礼后倒也显得高兴。
“辛苦你了。”邵长庚问候道,顺带将矮胖的大管家从头打量一遍,他预先了解过,知道眼前的在这处庄园很是有排面的老人,虽是农奴出身,上代酆山公爵在时却受器重,给赐了主家的姓,有个叫韦忠的周正名字。
“小的惶恐,这都是应尽的本分,不敢邀功。”
邵长庚微笑着点头,叫韦忠知道自己对眼下的安排满意。“这又是哪一派的人呢?”他在背后思索着,岳父倒简单指示过,说这庄园的大管家老朽不堪用了,但照他自己却愿意多看看风势。
狼狗在车上拘束久了,刚得自由便横冲直撞撒起欢来,见人多也不怕生,汪汪吠叫着便跟着苻宁进了大门,在正厅宽阔的大阶梯上来回蹦跳,不一会儿又非要把地毯叼着一角卷起来啃咬。
苻宁见狼狗调皮便喜笑颜开,他换下外衣,接过热茶喝了几口,根本不在意真给破坏了什么,身后的女仆适时将两只小白狗送到跟前,由于力气有限,苻宁只选了雪中梅的姐姐抱住。
室外的阳光洒进来,将水晶大吊灯染得金灿灿,阶梯两旁的墙壁里对称开着拱形龛,龛内立着多身丰饶女神,晶莹洁白的大理石上贴着金箔和绿松石装饰,全都熠熠生辉迎接主人。苻宁挠了挠怀中小狗的下巴,叫它看周围都有什么,这狗胆子不大,只瑟瑟发抖,远不如妹妹雪中梅淡然自若,狼狗绒绒又绕着苻宁欢跳,这叫它更怕了。
“天放晴了可真好,我们一会儿就去骑马兜风吧。”苻宁边上台阶边嘱咐管家给备好马,邵长庚却时刻顾及omega怀孕的状况,又不能驳了苻宁的面子,在到寝室安顿下来后才迂回说自己到现在还不会骑马。
他父亲没等到他长到能上马术课的年纪便破产自杀了,贵族的狩猎聚会又是如此重要,桓维霖从没想着带个平民朋友去现眼,邵长庚也就只有十几岁时在公园骑过穿红戴绿的矮马。
“说实在的,我也骑得不怎么样。”等进了卧房,苻宁见没仆人在旁,立即自在地滚到了柔软的大床上,“难道你害怕我流产吗?”他把羽绒枕垫在下巴底,望向丈夫的眼神来回闪烁,又将尾音拖得又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