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会馆抽大烟,原来是宪兵以容留军官赌博为由将开张不久的赌场停业了,一知道这个邵长庚着实吃了一惊,然而为了不叫父亲原来的手下觉得自己怎么,还是要淡定地嘲笑,毕竟郭锡侯已差人摸出了宪兵队长包养情妇的老底。
“您莫担心。”他劝慰道,“现在三军之中的怨气正积蓄着呢。”
郭锡侯放下烟枪,靠着软垫在榻上坐正了,刚在捶腿的女孩被牵着手拉到了身边,摸着细嫩皮肉似乎很是喜欢,“躲不过是我们底下人遭殃喽......”
“请您相信我吧,转机马上便到。”邵长庚说着,又看那小女孩让人揉捏时推推阻阻,觉得这姿态怎么着都滑稽,他也给自己点了香烟,“或者说,您可以相信我的岳父。”
等退出来后,他又仔细将状况琢磨了一番,怪不得郭锡侯一把年纪还要忧心,这会儿市场低迷,还好死不死赶上宪兵抓赌抓嫖,就算是自己在对方的位置也无法坦然,赌场暂时歇业在邵长庚看来算不得忧患,倒是眼下新开会所里的冷清兆头不好——这便全是内因了,郭锡侯的情妇虽风韵有余,但经营能力似乎也就那样,邵长庚也是见过她手底下的人,说漂亮倒都漂亮着,吹拉弹唱的本领也有,首都的风月场激烈而残酷,小美人们还是乏味少了个性。
这时邵长庚又想到郑天德,虽说这人脾气古怪,但他母亲掌管的那家销金窟可真是个殊胜的去处,他承认是挺喜欢丹心也喜欢金丝猫,然而终究是有分寸的,心知不必这时候赶去送钱,可眼前被安排的omega又太阿谀巴结了,邵长庚随便让人伺候喝了几杯酒就觉得俗腻无趣,再说也突然觉得不该白嫖欠人情,留下什么枝节叫别人拿捏他,因而好言推脱掉了。
他是会履行既定目标的人,最终去了另家酒馆。
音乐是机器里出来的,台上卖唱的错乱对着口型,香料红酒难喝至极,散荡在周围的omega们嗑瓜子又吃得一地糖渣,业余到近乎像是良家,但邵长庚却能品到那股子可爱劲,他们里头看着最大的也没有到二十。
由于现在官家不让搞初夜拍卖的一套排场,来此拉活的只安静牵了人过来。
“我自己的阿宁更漂亮。”邵长庚暗想着,接过据说仍保留处子身少年的敬酒。
“老板好......”对方怯怯地问候,像是随时会哭出来,浓妆妇人即刻照脊背掐了一把,命令omega对客人甜笑。
这会儿像是有点诸事不顺的意味,酒馆的二三层正因的装潢兵荒马乱,四层的好房间也都满了客,泥鳅般瘦溜溜的omega一路将他引到了顶层的套房,不等邵长庚看清那满脸的惶恐,外头又敲门送了果酒香烟来,omega像是得救了,急急过去帮着布置,什么话都不敢多说,但非得把果盘点心在客人面前摆得整整齐齐。
omega马虎忙活一阵后才想起该敬烟,“您抽烟......”他唯诺恳求。
“不用。”邵长庚拍开对方发着抖的手,随即扯住一只纤细的臂腕,对方认了命,死一般落进怀抱。
折腾了几个钟头,可那瘦瘪的身体总棱出骨头膈着——穿着衣服时倒也看不出来,邵长庚此番找不到喜欢的感觉,甚至想着不如苻宁往日之放荡,他再狠狠挺进两下,之后才从湿润的腔颈抽出,让龟头抵着omega的小腹射精,混着血丝的黏液脏糊了一片,两人身下的床单也早已落了腥红。
他半跪起身喘匀了气,将搭在肩膀的那一双腿推落床上,omega立即背过身蜷缩起来,或许以为谁都看不见,偷摸着不停擦眼泪。
邵长庚捏起烟卷,但感到有些受潮了便丢到一旁,对方无趣的模样让他生不出喜欢的心,连日来积攒的兴致也渐淡了,他在隔间简单清洗一番后重新穿戴整齐。
“至少学着送客人出去呀。”见omega傻愣不懂事,邵长庚觉得自己不得不叫他赶紧懂得规矩,比较是这小孩子经的第一个,哪怕办事时直接了些,此刻多少存着怜惜,可等对方笨手笨脚穿衣服时,却又动了调戏的念头,但推脱间,竟触到omega干枯生茧的手,这下愈发无趣了,邵长庚也懒得问人家为什么出来做这个,叹了口气便拥着依旧惴惴不安的少年出去了。
然而越往楼下走越吵嚷,开始邵长庚只等哪个在耍酒疯,可到了一看,却是刚刚那帮子海军士官生正和宪兵们你来我往地推搡谩骂,他这一身便装打扮并不显眼,邵长庚正了正帽檐,坦然从人群中穿过,omega像是突然羞愧起来,头都不敢抬起,只紧跟恩客,弄下来倒好似正受着客人的护送,一切都混乱但平稳进行着,正到了门口的时候,骤然便是极大一股力量拽得邵长庚向后。
不是自己而是omega叫人捉住了,他给整得一头雾水,连忙站得离刚才那出手拉人的小兵远了些。
“为什么你在这里?你到底在做什么?”宪兵打扮的青年岁数也不大,一副黑黄面孔,带口音的土话喊得恁大,而omega大体也是遇上了熟人,支支吾吾根本说不出整话,但邵长庚知道也就是那回事,无论对方是原来的情人、未婚夫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