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自己而露出来的表象。
他不相信楠昨晚那句“我一直陪着你”真如她的口吻那样轻飘飘的,即使那只是她在酒后冲动说出的话,但却是楠真的会做出来的事。
——面对他的时候,楠的神经一直过于敏感了。
他没有想到自己会有需要依靠楠的一天。
与自尊心无关,楠和他已经认识了十年以上,他可以绝对地信任。但他从来没有希望她要为自己而这样强硬地挺着身子,又好像是祈求一样,在他的身边等着。
而自己会要让她等多久,他却无法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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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楠接到了竹内的电话。
“梢,你现在在哪?”
她回了自己现在所在的酒店名,电话另一头的竹内却一时不说话了。
“......翼小姐?”
“梢,早上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她迟疑道。
楠愣了一下:“可是,翼小姐,我没有接到电话。”
“嗯......那个时候,是迹部先生他......他接了的......”
竹内几次欲言又止,她才渐渐明白过来。
先前手冢只是随口说竹内打来了电话,楠却没料到对方的意思是他“自己”接了那个电话。她睁大眼睛扭头看着安静坐在一边的手冢,一直注意着这里的后者忽得对上她的视线,微微愣神,露出一脸迷茫的表情。
——你都干了些什么啊?!
她无声地冲他说道。
“?”
手冢更疑惑了,脑袋朝一边微微歪去。
“梢?”
“啊,那是——”楠回过神来,一阵头疼,但仍是硬着头皮说道,“景吾今早来找国光,那时候我还在睡,国光腾不出手......”
她回答地漏洞百出,竹内却没办法说些什么,只能明里暗里透露着希望楠和迹部之间没有什么的愿望。
楠挂了电话,叹着气,瞥了坐在那的人一眼。
隐约明白过来的手冢一时有些心虚,垂下眼喝起了茶。
以迹部的面孔做这个动作居然显得有些倒错的萌感,楠深深吸了口气,将脑袋撞到对方怀里,丧气道:“不要把我也卷到风评被害里啊。”
“......抱歉,是我欠考虑了。”
“翼小姐如果真的以为我和景吾之间......”她顿了顿,又开始叹气,“怎么办啊?”
“......”
楠的脸埋在他胸前的衣料里发出嗡动,手冢皱紧了眉,无言地揉着她的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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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们两个什么眼神,”迹部环抱着双手,下巴抬得几乎是用眼底那一点视野看着他们,“本大爷愿意来看你的演出,是你的荣幸。”
照例地,楠回了他一个白眼:“你意外地还挺闲的。”
“你那不华丽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他一抬腿,两脚相叠地翘着,好像镇坐在宝座上一样占据着休息室里最大的一张沙发。迹部的手指潇洒地沿着眼底的弧度向上一抹,精准地停在那颗实际不存在的“泪痣”的位置上。
即使是以手冢的样貌,在楠眼中迹部那可以说是标志性的举止也臭屁得可以了,她更不适地纠结着眉,而手冢问道:“安保怎么让你进来的?”
迹部表示拒绝回答这样没有意义的问题,抬了抬手便迈开大步朝正厅走去,像是个刚刚巡视过自己领地的国王。
两人面面相觑。
“我也先走了,你准备一下。”
手冢顺手关了休息室的门,一转头就见提着包赶来的竹内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迹部先生。”
手冢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竹内啊。”他模仿着迹部的口吻说道。
“您找梢有什么事吗?”
“不过是正好有空,就来看看。”
“这样......失礼了。”
竹内的脸色有些僵硬,她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反应地绷着嘴角,微微垂了垂上身就绕过手冢开门走了进去。
“......”
他对着那扇门,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离开了。
竹内听着门外的脚步声,直到确认对方走出很久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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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的演出手冢基本都会去看,当然不是自己掏钱买票,通常她都会通知竹内提前预留一张在观众席中部的座位,那里的位置最好,不至于被台上乐团的响动扰乱,也不用太忍受人群的咳嗽声。
他走到那一排,却看见自己的座位边上已经坐上了一个人。
“干什么。”
面对他的眼神,迹部没好气道。
“不,没什么。”
手冢没单纯到会以为他是恰好买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