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收起的圆,她反手将头发撩出来,甩甩脑袋走出了卧室。
进到起居室时长着手冢模样的迹部歪着身子靠在单人沙发椅里,一双修长的**叠着,西裤微微挑起露出一截脚踝。而手冢本人则背着身站在一旁的桌边,手里提着一壶热水往茶杯里倒,深灰蓝色的发尾稍稍翘起着。
听见脚步声,他放下茶壶,回过头说:“客房服务送来了早餐,洗漱完过来吃吧。”
“嗯。”
她还没完全适应两人此刻的转换,语气平和地说着话的“迹部”让她有种猝不及防的违和感,楠木然,点了点头。
迹部挑着眼,看着楠走进卫生间关上了门。扭回头来时,拿着托盘的手冢走了过来,在摆着早餐的桌上又放上了两杯红茶。
他伸手去拿其中一杯,却被手冢出声叫住了。
“啊,抱歉,”对方突然也反应过来,诚恳道,“我忘了你那份。”
“......”
迹部瞥了他一眼,起身又拿了一只茶杯。
“今天下午梢要去排练,我没有特别的安排,”手冢抿了一口茶水,把杯子又放了回去,“所以如果你有必须要做的事的话,我们最好一起行动。”
“正式演出是什么时候?”
“后天。”
那按照日程他们应该不到一周就会离开伦敦了。
迹部默算着,想了一会儿才说。
“傍晚迹部财团有一场晚会。”
手冢的表情以可见的速度僵**起来,迹部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变了脸色,才摆摆手:“不用太担心,今晚不会有什么重要的谈话。再说了,有本大爷陪着。”
他像是铁了心要把自己推上去。手冢叹了口气,没有接话,但又默认了下来。
“......我觉得你似乎在享受现在这个状况。”
“呵,”迹部嗤笑一声,“你出来的时候把手机带来了吧?”
手冢从口袋里掏出银灰色的手机递了过去。他没怎么准备就离开了迹部家,从衣橱里取出的一套正好就是西装,所幸他本身最常穿的衣服除了运动服外就是西式正装,所以倒没有觉得哪里不合适的。
楠草草洗漱完走回起居室时迹部的短信也发完了,三人吃了早餐,才正式开始探讨现在的状况。
“晚会?”她想了一会儿,问道,“几点?”
“你要去吗?”手冢微微皱眉。
“我参加也没什么吧,晚饭之前排练结束,应该来得及。”
楠顿了顿,又说道:“反而是你们两个人没关系吗?”
两人下意识对视一眼。
以他们现在的状况,“手冢”突然出现在迹部财团的晚会上,还是有些太突兀了。即使迹部财团是他背后最大的赞助商,让“手冢”在晚会上时刻贴在“迹部”的身边也实在过于怪异。
他们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同时沉默了。
迹部再次拿出手机,短信发出,他啪地一记响指,熟练得好像用的是自己的手一样,响亮又干脆:“安排你在晚会的时候独奏,尽管给本大爷吸引那帮凡夫俗子的注意力好了。”
“不要用国光的声音说这种话,”楠皱眉道,“要是这次他风评被害,肯定全是你的错。”
“哼,好歹也是顶头上司给你的机会,更感恩戴德一点怎样?”
“那就拜托迹部大人多签一份独奏会的合同了。”
“少说废话,让你的经纪人预约了日程来见我。”
迹部冷笑着咧起了唇角,把玩着指尖的手机。楠对他那高高在上的态度早就习惯了,肆无忌惮地朝他翻了个白眼。
未婚妻与友人一拍即合,甚至还有闲心来一场唇枪舌战。手冢坐在原地,沉默地抿了一口茶水。
酒店的地址选得离音乐厅极近,迹部还要向手冢详细说明晚会的事宜,于是楠用了午餐,确认过晚会的地址后便提着琴准备离开了。
“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不要欺负他。”
迹部坐在那头也不回,反问:“你们青学的人脑子都有什么问题?”
楠在对方看不见的角度又翻了个白眼,而她出门了有一会儿手冢才意识到对方口中的“他”是指自己。
他皱紧了眉,看了看迹部。
“什么幼稚的母性爆发,真受不了。”
后者嗤笑道,转而又抬着下巴对手冢说。
“喂,你的未婚妻结婚后肯定是那种善妒的女人,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要粘着你的类型。”
“梢她足够独立了。”手冢避而不答,只是淡淡地否定了一下迹部背后嚼人舌根的行为。
他咋舌:“你们这么相亲相爱倒是件好事。”
迹部事先安排传真来的资料很快就送到了房间。虽然偶尔也会出席赞助商的酒会,但深入接触这些内容手冢倒还是第一次,幸亏他不脸盲,记忆力也很不错,匆匆看过一次后便大致记下了要点。
“现在的问题是,”迹部深沉